“既如此,荀某也要奔赴正平而去。”说罢一叹气。“任务在身,实在是不能久留。”

    荀智阳与张暮相互一拱手,分别施以一礼,然后荀智阳登上马车,在马车上帘幕落下的瞬间,荀智阳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风声又起,让张暮并没有听清楚。

    马车顺着官道离去,张暮在后面,看着它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于远方的地平线。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从旁边的岩石后窜了出来,他一身将军似的披挂在身,然后走到张暮的身前。“荀智阳似乎并不想你所怀疑的那样。”

    “现在说这些尚还为时过早,伏安将军有些武断了。”张暮神情不变,脸上依旧淡然,但内心却有一种声音却在不断响起。

    “荀智阳,你到底是真心出使,还是……”

    而张暮与伏安两人并不知道。

    此时坐在马车中的荀智阳,却是发出一声冷笑,犹如狐狸般露出一个与刚才决然不同的神色,然后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道。

    “张暮,你真是年轻啊,居然想在最后诈我一把……”说到这里,荀智阳好像又想到什么似的一笑。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很快很快……”

    ……

    1325年5月20日,承坪落败的消息开始在冀州传遍,很多人奔走相告,将这个消息传给自己身边的亲人。冀州的平民百姓不懂,他们只觉的州域之战很可能再次爆发,一种惊恐感开始在整个冀州蔓延,十年前的那个阴影,似乎仍旧徘徊在人们的心头间,久久未去。

    粮价飞涨,各类商贾开始囤积起大批货物,有能力离开的人早就四散而去,留下的,只是挣扎在那条“活下去”的水平线中,不断上下沉浮的人们。

    冀州,开始越发凌乱。

    ……

    去往万阜城的大道上。

    一支只有几十人的队伍正在缓缓前行,张暮与夏侯霖在队伍的最前面,两人似乎正在聊着什么。

    “万阜城现在是衫山一郎的地域,如今冀州局势,仍然以将军与景国然、衫山一郎三者势力为大。借此召集的名义,若是衫山一郎在大道上设伏,将军又只带了这么少的兵力,后果恐怕……”张暮在一旁,有些不无担忧的说道。

    这种忧虑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此次景国然与夏侯霖被设伏围杀,那么整个冀州,就真的将会成为衫山一郎的天下,虽然风险很大,但是一旦成功后的利益也同样巨大,这种可能性,在张暮眼里着实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