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的提前出院,比罗彬瀚预料的还要更早。

    第二天的晚间,他就接到了周雨的联络电话。正好当时他不想待在自己家中,于是断然道:“我现在就过去找你,我们今晚好好聊聊。”

    罗彬瀚的老爹虽然对儿子放任自流,唯独在几件事上比较注意,其中就有驾驶能力。几乎是刚满十八岁他就被叫去考了驾照,为了迎合社交圈,也意思意思地买了辆低端跑车。他从柜子里翻出钥匙时,这段时间赖在他家的住客摇摇晃晃地溜达过来,点评说:“钥匙这东西真多余。”

    “再出门不锁门我就把你扔出去。”罗彬瀚彬彬有礼又咬牙切齿地说,“滚开!”

    “干嘛?反正楼下也有看门的,锁不锁无所谓吧?谁看得上你家这么点东西?”

    罗彬瀚索性直接忽略对方,拿着车钥匙径自走出家门。他和周雨独居的公寓分别位于市北和市西,开过去花了大约四十分钟。因为打算在对方那里过夜,他还绕道去买了点啤酒和粥。

    “酒我的,粥你的。”

    周雨打开房门后,他把慰问品递上去。周雨低头看了看后,露出复杂的表情。

    “罗彬瀚,红枣含的是非血红素铁,没什么补血的效果。”

    “……我去,那小时候我妈还让我拼命吃?”

    周雨不置一词,侧身开门,将对方领进屋内。他一直觉得罗彬瀚这人有点不着调,或者应该说是脱线。这种性格经常让对方做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还是你这儿清净啊。”

    坐到沙发上的罗彬瀚突然抬起头,做了个仰天长叹的动作。

    周雨有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不也是一个人住吗?”

    而且,相比起周雨的公寓,罗彬瀚的居所无论从地段还是户型看都更好。

    “别提了,家里最近住了一傻逼,天天蹲老子沙发上看电视——你知道昨天那花怎么来的吗?老子出机场时让他帮我买束花探病,结果给老子买的红玫瑰!我靠,绝了!”

    罗彬瀚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连续爆了几句粗口。周雨见怪不怪地给他倒上茶水。

    罗家做的买卖主要两类,酒店和酒吧。生意大,亲戚多,人际关系复杂,就算是独居的罗彬瀚也免不了要接待几个罗家的客人。不过,能让他如此失态的情况,确实也比较罕见。

    罗彬瀚骂了几句后,似乎终于出尽了胸中的恶气,端起茶杯灌了两口说:“唉,不提那倒霉玩意儿了,说说你的事情吧。周同志,你这割腕还带布置现场的,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