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说到一半的时候,连赵字营自己的连正和队正都维持不住秩序了,大家瞪大了眼睛看着赵进,后面的人在小声议论,两侧的来宾更是满脸惊愕,唯恐自己听错了。

    大棚内外闹哄哄一片,赵进抬起手臂猛挥了几下,才让大家安静下来,赵进抬高了声音说道:“服役时,这田地由徐安商行代管打理,出产按照当年各处收成均数折算,粮多算粮,钱多算钱,送到你们家中,或者你们自己手中。

    台下这才冷静了些许,这不就是加饷吗?倒是不用太过高兴,赵进继续说道:“田契由徐安商行代为保管,在赵字营做事二十年后发给个人,若是战死,田契发给家人,若是受伤不能作战,田契发给个人,各位兄弟,田契会在这些日子做好,会找你们签字画押,日后你们若是想查看,随时可以去徐安商行那边查验,每年这田契都会换一份,给你们加上或者减去田亩数目,不过,临阵脱逃,出卖兄弟,以及坐下违规错事的,这份田契就会作废”

    短暂的安静又被喧闹打破了,这还是自己的田产土地,只不过有个时限而已。

    做二十年事,就有一百多亩,如果位置高些,就有将近三百亩,如果立功还会更多,这可是田产,可以世世代代传下去的基业,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每个人都露出不能置信的表情,可稍微想想赵进做人做事,就发现找不到任何怀疑的理由,进爷说话算数。

    喧闹声渐渐安静下去,这些新任的连正和队正用兴奋的神情看着赵进,赵进扫视台下,被赵进看到的那个人会挺起胸膛。

    “兄弟们,听我的命令,遵从赵字营的规矩,训练认真勤奋,作战勇猛向前,我不会亏待你们”赵进笑着说道

    下面有嗡嗡的声音,家丁们好像在七嘴八舌的说什么,到最后越来越整齐,变成了大喊:“得令得令”

    不管是赵进的伙伴们,还是台下的家丁,每个人都是肃然,而两侧的来宾们,有的跟着高兴,有的则是脸色惨白。

    事情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家丁们列队离开,在新丁没有进场之前,赵字营还是按照原来的编制阶级,一切不变。

    又有人进来调整座椅的位置,把两侧来宾们的座位重新搬进棚子里,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大家的精神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今日大伙合议,本以为就是走个过场,前些日子说定的事情说说,没定的事情不提,皆大欢喜的过去,没曾想这么多门道,不过有心人也能看出些东西,赵进和大家显露实力,而且还在主动招揽,凡是忠心于他,帮过他的,都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那几个占地百顷千顷的一方大豪还好,其他人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赵进这么大方,做事这么公道,保持自己这点小局面似乎意思也不大,不如彻底投靠?每个人都在这么想。

    “各位乡亲,这一天让各位跟着劳累了,赵某做事有自己的规矩,独出心裁的地方也多,各位若有什么糊涂的,或者觉得不妥的,都可以这个时候说说。”赵进和气的说道。

    这话若是开始的时候说,大家还会很踊跃,可从头看到尾,每个人都觉得被震撼,原来想说的话也憋了回去。

    “赵公子,邹某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一名四十多岁的乡绅站起来客气说道。

    “邹先生是长辈,有话请讲,坐下说就是。”赵进笑着伸手示意。

    这人大伙都认得,是邹家寨的邹秀才,也是萧县和徐州州城一带的大户族长,比那蔡举人差一些。

    被赵进这么说,这位邹秀才觉得脸上有光,笑着客气了句,却没有坐下,站在那里说道:“赵公子有功必赏,真是公正大方,可这些有功之人也是咱们徐州的功臣,那么多田地怎么能让赵公子一个人承担,不如让我等分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