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森老教主仙去之后,又让自己的儿子王好贤和木淑兰结亲,闻香教中很多的实力派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大家都明白这个意味着什么,王好贤虽然昏庸无能,但有个正统的名义在,北直隶和山西还有不少分会以他为首,而木家的东昌府那是实实在在的富庶地盘,木家兄弟也是能于的很,王家和木家结合,那就有了和徐鸿儒抗衡的本钱,或许这次闻香教会有北宗和南宗分立的局面。

    如果分为两宗,那么给大家待价而沽的机会和空间都多了不少,好处无限,正可以左右腾挪。

    可就在这个局面形成之前,木家就好像是纸糊的一般,被徐鸿儒一日之间化为乌有,那个名声宣扬各处的圣女木淑兰也被抓了回去。

    这一下震动四方,外人只知道临清州出了个假扮圣女的妖孽,而闻香教内部的各股势力,甚至包括外围的棒槌会、红元教之类的都一下子战栗敬服,谁都能从这次的行动中看出徐鸿儒的强势,木家经营的那么大,一日间就是土崩瓦解,这样的强势和威风,谁敢抵抗,还不乖乖臣服。

    甚至连滦州王好贤那一脉都派人过来告罪,说只要徐教主在,王好贤只是教内尊者,绝不敢妄称教主。

    这些对徐鸿儒来说还远远不够,他要当众烧了木淑兰,并且邀请各方势力过来观礼,这就是对众人赤裸裸的警告,谁若不遵从,这就是下场。

    这种杀鸡儆猴的示威自然要越多人知道越好,尤其是闻香教内部从上到下,所以也就没什么保密,所以打听消息这么容易。

    最敢想的人也只能想到李玉良或许被评话传奇里劫法场的故事弄昏了头,单枪匹马来郓城这边救人,没有人想到李玉良会去徐州求救,更没有人会想到赵进居然真的率队北上来救人。

    双方暗地里的冲突不断,赵进兄弟几个城外中伏,小八义趁夜灭杀何家庄,城下平十万流贼,闻香教一次次安排人潜伏,看准时机派人刺杀,却没有一次成功,只是一次次的损兵折将,大批的人命丢在徐州。

    但这一切都有个默契,你不去山东,我不下徐州,冲突局限在边境上,毕竟彼此来说都是庞然大物,撕破脸两败俱伤实在是太不值当。

    甚至没有人能想到木淑兰和赵进的关系,在这几年里,从没听说两边有过什么联系。

    “有两种可能,他说是十一月十一烧人,我们不能尽信,要这么想,去了那边人如果还活着,那就救人,如果人已经不在了,那就直接回返。”赵进沉声说道。

    陈旱眉头一皱,闷声说道:“如果人不在了,我们就血洗了徐家,彻底毁了这劳什子教门。”

    赵进缓缓摇头,放低了声音说道:“是要血洗,是要毁了这混账教门,但不是现在。”

    刘勇看了看赵进和陈晃,咳嗽了声开口说道:“山东是辽饷第二年,各处都是破家破产,地面混乱的很,官道小路,大股的响马杆子和小贼都多得是,但这些人当不了我们的路,也不会给那边通风报信,可为了避免万一,咱们最好还是走黄昏和凌晨,白日里宿营休息。”

    大家撇开刚才的话题,都是点头,刘勇用手指在茶碗里蘸水,在桌面上比划说道:“过鱼台到金乡县也就是大半天,但过了金乡到巨野要走一天半,按照向导的说法,中途可以在高平山歇息一晚,然后长途跋涉不停,可以在正午的时候过巨野县,深夜扎营的时候,距离郓城县大概是二十里不到了。”

    “郓城县的城墙应该不难爬,先上去一个人其他人都跟着上去了,只是深夜到达,肯定疲惫辛苦,一定得休整之后才能开始,所有时间都算上,搞不好就要天亮,既然是十一月十一才开始,我们怎么也有时间,是不是在城外停留一天,等夜里再动手?”吉香眯着眼睛说道。

    赵进手在桌面上拍了两下,摇头说道:“白天动手,不管白天黑夜,无论怎么向里打,无论如何突然,他们肯定都会发觉,肯定要打,既然要打,那就光天化日,最能发挥出咱们实力的时候去打”

    “会不会狗急跳墙拿小兰姐做人质?”刘勇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