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边关上门,却有快马从徐州西门疾驰而出,朝着何家庄方向而去。

    城内三教九流的龙头尤振荣,先是急匆匆去了捕房那边,然后又是急忙回去,各处忙碌成一团,当然,在普通百姓眼里,徐州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只是城内该知道锦衣卫来的人,在一个时辰之内已经全部知道了。

    路上奔波辛苦,张建亭等四名番子简单洗漱,然后各自去休息,起来时候,看着外面天色已经快黑了,出去吆喝伙计送进火烛,伺候着点上,说酒席和女人马上就到。

    等那伙计出去,一个身材略瘦削些的冷笑说道:“这徐州还真是没王法的地界,咱们兄弟来这边这么久,居然没个上门拜见的,好大胆子,好大脸面

    锦衣卫到某地办案,肯定是某地上下震动惊恐,方方面面的人或者怕牵扯到自己,或者想要把对手构陷进去,往往番子到达的消息一传开,登门拜访送礼,讨好谈判的人就会踏破门槛。

    可这徐州地面上却很古怪,自家在城门处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按说整个徐州城内都传遍了,到现在却没有人上门来。

    “上面吩咐了,说知道这地面上知道咱们来过就成。”张建亭说道。

    有一人恶狠狠的朝地上吐了口,咬牙说道:“这趟差事办完,直接找几个大户抓了,不讹得他哭,就算老子手软”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说道:“几位老爷,你们叫的席面来了。”

    “先等着”张建亭吆喝了声,然后对几名不解的同伴说道:“你们知道这徐州地面上最大的大户是谁?”

    几个人摇头,还有人笑骂说道∶”这地面上还能有什么大户吗?”

    众人都是哄笑,张建亭笑着说道:“徐州有个大户名叫赵进,是卫所出身的,他手里有大酒坊,那汉井名酒就是这酒坊出的,据说这人还把持着私盐,冯家就在他头上吃得瘪……”

    说道这里,立刻有人惊呼着反应过来:“这人我听说过,还以为是十六楼那些说书先生的故事,敢情是真的?“”酒坊、私盐,更别说这徐州八成的好地都是他一家的,细想想,怎么也得有个十万两的油水,恐怕还不止“张建亭说道。

    听到”十万两“这个数目,其余三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一人开口问道:”张头,咱们来这边是为了这个赵进?不是说要追查韩松和严少安那两个吗?

    张建亭嘿嘿笑了几声,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解释说道:“你们想啊,韩松和严少安两个出外差小一年没回,为啥没回,还不是在这个赵进身上敲到了一大笔银子,不愿意交回去,去什么地方快活了,现在南京几位大爷都知道这肥羊了,凭什么不下去斩一刀。”

    几个人眼睛都有些发红,边听边点头,有人突然说道:”这种事咱们能捞到什么好处吗?马阎王那个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也就赚个辛苦钱。“

    “可马阎王从不亏待做事的人,这次的事情,咱们最少能落八千两“张建亭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话说到这个地步,也能琢磨出些事情了,没等大家问,张建亭自己就说道:“不满大伙,这次的差事是胡大爷交待的,可临走前,马都堂还把我叫到跟前吩咐了几句,他老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咱们还有什么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