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他身处何方,但她很记挂他,有时一个人放空的时候,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他。在这个安静,充满人文主义的展馆,蒋粒粒少有的感性更是丰沛,似有抑不住的气势。

    她怔愣的被夕木牵着,脑子里装的都是秋莫,昨日往昔种种,今日君处何方。思念若能连成一条线,她怕是已织出一张网。

    “寒衣小姐不必拘束,可直接唤我黎正”一路与她相谈甚欢,黎正从小被约束长大,所以他最烦教条成规,这得之不易的悠闲岁月,他更是珍惜,也更加肆意,随心所欲。

    与人相处亦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对于晏寒衣,他自认为他们已经是朋友,当然可以更加亲近些。

    “好!黎正喜欢哪种类型的画?”晏寒衣也是知情识趣,两人都是聪明人,他主动拉近距离,她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她很喜欢这种熟络的氛围,似乎离他更近了些。

    “你的画!”黎正跟蒋粒粒待的时间长了,油腻画风如影相伴,他一时没刹住,这引人误解,套路满满的三个脱口而出。

    他反应过来的一刹那,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让你演戏,让你逗比,翻车了吧!

    果然,晏寒衣在听到这十分暧昧的话后,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她脸颊的红晕慢慢染红了耳根。

    空气中沉默的氛围蔓延开来,名为喜欢的电流一闪一闪钻入她的心房,她极力遏制住它带来的酥麻快感,努力回忆当时偷听到他不愿娶她后心如死灰的失望与痛苦。

    “不是!我是说你这种类型的画!”黎正急忙解释,不过这话更让人想入非非,并没有将他的话表达清楚。

    但晏寒衣已然清楚他的意思,她快刀斩乱麻般掐断了那丝细微的可能,面色恢复如常,心境平静如水。

    “哎呀!也不是!我是喜欢这种风格的画”他着急忙慌的指向由她所画的春生图,深怕被误解为毫无礼仪教养的登徒子。

    可他不知,就是他这种急于解释,慌于撇清关系的着急模样,犹如一把利刃,深深扎进她的心田,左右到过搅动,她像被钉在案板上的蚂蚱,毫无翻身可能,痛苦伤心侵袭着她,将她拉入黑暗的泥沼。

    先动心的总是卑微,她打起精神,笑容一如既往的优雅完美“好了,黎正,不用解释,我明白你的意思!”

    “真的吗?寒衣懂我要说什么?”黎正看她神色自若,没有因为他的失礼而厌烦他,松了口气,喃喃道“寒衣果然善解人意”。

    晏寒衣笑笑,换了话题“黎正可选好画作了?”她暗自怨恨自己的痴心妄想,感情之事,不可强求,现在可以陪在他身边,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寒衣舍得?”

    “当然!黎正懂画,送之没有不舍”他喜欢她的画已让她乐不思蜀,送画亦是心甘情愿。

    “哈哈!那我便不客气了!”他在画前转来转去,每打量一副画,他都隐晦的观察站在一旁的,晏寒衣神色,他是喜欢她的画,但君子不夺人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