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将则不然,其人从祖父李广便数奇,如今逞凶,不过是一时,终难逃覆败一途。”

    “呼~”

    低头看了眼箭矢被拔出,还在隐隐作痛的大腿,右贤王呼出一口闷气,脸色愈发阴沉。

    “这说的是好话,可现在这个境地,我怎么听都觉得他是在讽刺我。”

    可不是嘛,一人被另一人追得狼奔豕突,你说追人的没好下场,被追的有好下场?

    这,这实在是让人相信不了,觉得是在说反话啊。

    “你这厮,莫不是……”

    喝骂就要脱口,心中倏然一惊,右贤王掐指一算(划掉),右贤王惊疑不定地看向远处擎着大旗,一马当先的李陵,同时咂摸着手下的拍马话,莫名有了一缕预感——

    “此人命中注定,是要乐极生悲,倒在功成名就的门前。”

    不过,就在浮现出这个想法后,右贤王紧接着产生的不是恍然大悟和窃喜,而是对自己的深深怀疑。

    “既如此,那本王为什么会被他打得狼狈而逃?

    “难道说,就连追杀本王这般事迹,也算不上乐极生悲中的‘乐极’?

    “呜呜,本王苦,本王苦呐!”

    “……”

    看着臭着一张脸,宛如死了兄长,自己却没当上单于的右贤王,一旁的将校们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可奈何败兵还在前进,已经到了划好了标准,再不阻止就要到了营门。

    ……

    预料中的箭矢没有到来,拿命在赌的败兵们不由发出一阵欢呼:

    “哈哈,我们赌赢了,大王果然不敢对几百人下令放箭。”

    “也是,上波人之所以还没到五十步就被射死,就是因为他们人数太少,哪像我们,已经走进了五十步,也没挨箭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