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故意将她支走!

    冒顿也不知将这招用在兰佩身上多少回了,回回好使。

    兰佩倒是心态极好,就当和冒顿玩摸瞎子,乐得四处找他,每次找到,还都扬着一副得意的笑脸,吵着要再玩一遍。

    只是这一回,冒顿成心躲她,和拓陀一口气跑到了单于庭最南麓的兽苑。

    兽苑里的野兽多为单于庭从西域和中原四处搜罗的珍惜品种,平日由专人看管照应。除了飞禽走兽,还有各种毒蛇,专用作炼毒解毒。

    兰佩怕蛇,从不敢迈进兽苑一步。

    她仍旧循着以往冒顿可能藏身的地方找了一圈,直到天黑了也没找到冒顿和拓陀的影子。她开始有点着急,慌不择路地往密林里跑,跑着跑着,迷路了。

    又黑,又饿,又渴,又怕。

    她开始放声大哭。

    这会,冒顿和拓陀早就回到了单于庭,晚膳时分,兰儋突然闯进毡帐,问他有没有见到兰佩。

    “怎么,她还没回来?”冒顿正在啃羊腿,唇边沾了圈亮晶晶的油花。

    “母阏氏说兰佩下午跑来问什么合黎山的位置,她答不上,说要去了才能知道,结果兰佩听完跑了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母阏氏怕她真跑去找合黎山了,急得在那直哭……”

    兰儋跑得太急,断断续续地还在那说,后天就要回封地了,自己下午和父亲一直在做出发前的准备,也是刚回来才得知……

    不等他说完,冒顿手里的羊腿已从食案滚落在地,整个人似一阵风地冲出了穹帐。

    这么晚了,她会去哪里?

    他立在单于庭的无垠草场,见羊群归圈,牛马入栏,繁星满天,细想了一阵,兰佩定是把她自以为他可能在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最后跑进了桦树林。

    抬腿,他便向那片密林跑去。

    很快,一阵忽近忽远的哭声印证了他的猜测完全正确。

    循着哭声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林间的一块石头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把头埋在膝盖中呜呜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