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酒意浸泡着神经,醉意依稀有些上头。

    但很神奇的,纵然盛珣对小秋说了那番话,褚大师的姻缘符在他口袋里烫得像个暖宝宝。

    他把自己的手从外套口袋里伸出来,手指可能犹豫过一瞬,指尖都已经在姻缘符的边缘轻轻捏起又放开……却最终是没把那道符咒给拿出来。

    他莫名其妙又守住了一条理智的底线。

    盛珣那酒劲上头的思维,竟然还又做了番思考——

    他自己对这份感情的认知都来得有些晚,它一直是一种懵懵懂懂的情感,他过分习惯跟小秋的相处,也毫无间隙便自然过渡到了与对方另类同居的日常里,于是这种情形,“喜欢”便很容易被“习惯”所遮掩。

    它们相互混淆,边界不明,让恋爱经验匮乏如盛珣,便很难在它到来时立即发现。

    小秋是个死心眼的鬼,至今觉得跟着盛珣是为了讨债,他对盛珣的照顾与跟随俨然也是一种习惯,而究其原因却不明,他对过往记忆的缺失也令他缺乏着感情方面的认知。

    情感更丰富的活人都如此迟钝了,还是靠着外力助攻才恍然意识到自身情感不一般。

    让一个还牢牢霸着“债主”头衔,对情感只会更加懵懂的鬼去思考喜不喜欢,红不红线的问题,那就更是为难。

    ……况且盛珣就算再没谈过恋爱,是个有着一张不缺桃花的脸却奇迹般单身至今的存在,他也知道,忽然摸出一张符告诉别人:“你就是我命中注定的红线对象。”

    然后理直气壮地又说:“所以我们要谈恋爱。”

    这是一定不行,万万不行的!

    谁谈恋爱是把一张姻缘符怼对方脸上然后要求确立关系啊?

    这得是什么神经病?

    所以最终,盛珣松开了手,让兀自发烫的姻缘符静静留在口袋。

    他给小秋讲了一个仿佛没头没尾的小故事,婉转告诉对方“他不一样”。

    手指早在口袋里被符咒烘暖,他还把热乎的手指在鬼怪冰凉的脸颊上贴了贴,然后问道:“吃蛋糕吗?”

    小秋清早给盛珣过了一个非常传统的生日,他对更偏西式的庆生方式就表现的好奇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