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雪进了门,红袖便欲将她引向主坐,李花雪摆了摆手站在白于夏右手边的椅子前轻声道:“白公子坐吧”

    白于夏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颤巍巍的坐下,微微抬头看了李花雪一眼,张了张嘴没能出声。

    李花雪轻声笑道:“你费尽心机的来了,怎的还如此拘束”

    白于夏连忙站起道:“白某敢冒犯庄主,还请见谅”

    李花雪不置可否的淡然道:“你那雪蟾可否一看?”

    白于夏听了一阵忙乱,取出一冰晶小盒,打开盖子,里面稳稳做了一只通体雪白的蟾蜍,这蟾蜍双眼红艳,更映得体色白莹,煞是好看。

    李花雪探头看了一眼道:“竟比上次又长大不少,你倒是费了不少的指尖血啊,伸出你的手指我来看看”

    白于夏扭捏一番才缓缓伸出双手,伸在了李花雪和他之间的茶几之上,慢慢的翻转过来,身后的绿萝看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白于夏的十指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刀口。

    李花雪看了也不由动容道:“何苦来哉”

    “自上次斗庄主那火蚰蜒惨败后,在下每日都以指尖血喂其三次,只怕还是不敌火蚰蜒,机缘巧合之下才出此下策”白于夏低头道。

    李花雪站起来看着白于夏,良久才道:“也算是你用心良苦,此番我那火蚰蜒断不是这雪蟾对手了”说着便把脸上面纱缓缓摘了。

    见白于夏仍然低头,便又道:“你不想看看我的容貌吗?”

    绿萝在后面见李花雪将面纱摘下时不由啊了一声,而那白于夏听了李花雪的话,颤巍巍的抬起头来,望着李花雪那白皙娇媚的脸庞一时痴掉了。

    李花雪见白于夏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不由脸上一红,强作镇定道:“书生无礼了”便起身走了。

    绿萝懵了好一会才猛醒过来,喜滋滋的对依然呆立的白于夏道:“白公子,哦,不对,不对,是姑爷,你可要备足喜礼才是”

    原来,李花雪的父亲李老庄主见妹妹为情所困华年早夭,恐李花雪再步后尘,便在李花雪八岁起,让其不得以面貌示人,且立下一番选婿的规矩,那便是:无论谁来求婚都需用毒虫赢了他这火蚰蜒,而这火蚰蜒的天敌便是那雪蟾,这雪蟾喂养需以饲养人的指尖血,且这期间不能换人,因而难以饲养。李老庄主如此设计也是想让未来女婿能有足够的恒心对自己的女儿。

    一晃过去了一十五年,早些年还有人念及李白墨的美貌,想来她的侄女也差不哪里去,便蜂拥上门尝试,后面慢慢都绝望了。只这白于夏六年里每年都来,颇有越战越勇之势。只是白于夏的雪蟾总也不是火蚰蜒的对手,但倒也不曾让那火蚰蜒杀了。前几日见铁浪求医,便心生一计,心中盘算只要李花雪用火蚰蜒给铁浪吸出那冰蚕之毒,自己的雪蟾便有可乘之机。

    白于夏这些心思,其实早在李花雪听了红袖二人说来求医之人带着寒冰面具时便已料到。李花雪自然也知道,白于夏将那寒冰面具让铁浪带了来时其实便是以阳谋对她,倒也不算是奸诈小人行为。

    却说铁浪醒转之后找不到马牧南,看红袖去找半天也不曾回来,心里颇有些忐忑,便出门来四处寻找。三转两转便到了客厅,恰见白于夏在里面呆呆站着,便远远打招呼道:“白大夫也来了碎玉庄了,在下多谢白大夫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