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的大雨一连下了两日,接着又开始下起了小雨,反正没有个晴意,似乎是要把京城的污秽冲刷得一干二净。

    齐慕北一夜未眠,在书房同枢樊和手下的几个得力幕僚商议。

    太子府上灯火通明,守在外面的是四王爷的人马。

    现如今,京城已经传出了九王爷拥兵自重想要谋权篡位的流言蜚语,而四王爷再次打着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戏码,扮演起了太子的守护者。

    实际上明白人谁谁不清楚,四王爷的行为名为保护,实则却是软禁监视太子。

    如今太子对外依旧抱病,也有想暂时躲避四王爷牵制的意思,四王爷先私下派人进府软禁太子,如今更是明目张胆的重兵囤压在太子府在,这般行径,才是真的谋逆!

    看起来,真正的巨浪就要来了。

    承平三年三月十五,正是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时候,春雨下的绵密,淅淅沥沥的落透了京城。

    “枢樊,准备好,今日是最后的一战了,生死存亡就看这一发之际了。”

    齐慕北站在九王府高高的角楼上,目光深邃而悠远,手中拿着一柄千里镜,这是波斯国进贡的,去年从洛川回京时皇上赏赐的。

    枢樊神色不变,应了一声是,然后略微犹豫道“只是云太妃哪儿……”

    “先不必管她,现在她已经蹦跶不起来了。”

    未时一刻,是个良辰,亦是煞时。

    一日之中,此时的气温总是要高上许多,许多人都会又此时小憩的习惯,四王爷却没有这个习惯。这几日他是真的急火攻心,唇角起了好几颗燎泡,加上殚精竭虑,每日里绞尽脑汁如何在这局棋里掣肘对方,可谓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按照计划,余嘉本是局外人,他半路杀出来让他险些乱了阵脚,虽说那日他亲眼看见了余嘉身受重伤,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一个未知数,可是齐慕北,他这个九皇弟却是安然无恙!

    虽说那日自己的兵马是保下了,但是云太妃为何会知道他在那时候会出现在九王府,她这是想要一箭双雕?呵!

    齐轩临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王庭芳这个蠢女人,真以为自己吃得下这盘局?未免太自不量力了。

    “王爷,不好了,宫里的线子来报,云太妃不见了,华萃宫里翻了个底朝天,人就是平白不见了!”

    齐轩临一听,当即就是一脚踹了过去,来报信的那人被踢飞到了几步远的地方落下来,捂着屁股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