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安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徐婉音和那个男人把秋奴和林玉安拖进了屋,除了雪地里的拖痕,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耳房里,一个长相平平,身量微胖的十七八岁少女抱着肩膀坐在床角,她是秋莲,夏蓉被杖毙之后就让她来伺候徐婉音了。

    只是这位徐小娘性格怀疑,只要入夜,就不许人进她的屋,除非是二爷过来。

    有次她不小心在院子里多待了一会儿,就被徐小娘拿着门栓棍子狠狠打了一顿,身上到现在还有伤呢。

    可是刚才她看见了……不行,不能说,万一徐小娘死不承认,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

    如果拖进去的那人就是表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听说表姑娘深得老夫人的欢心,徐小娘应该还不敢做什么。

    她自己安慰着自己,脑袋又像拨浪鼓似的摇了起来。

    红缨坐在屋里的暖炉旁做针线,不知不觉,一旁炕桌上的烛台就油尽灯枯了,光线昏暗下来,红缨揉了揉眼睛,去加了桐油,挑了烛芯,屋里才再次亮了起来。

    “秋奴和红缨怎么还不回来。”红缨低声呢喃,走到窗边朝外面瞭望。

    子时的梆子敲响的时候,红缨终于坐不住了,她惊慌的下了楼,院子已经落了锁,粗使丫鬟都歇下了,红缨拍着门高声喊:“来人,丁香,快开门!”

    不多时,屋里亮起昏黄的光,穿着粗布袄的丁香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见了红缨就打起了精神:“红缨姐姐,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姑娘知道吗?”

    红缨气恼的一指戳在了丁香的脑门上:“姑娘去找……”话到嘴边,她忙改口,“姑娘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吃了什么,说身子不舒服,我这就去怡然居找素妈妈求个法子。”

    丁香没有怀疑什么,却面色犹豫:“府里有明令,过了亥时就不能出去随意走动了,您这会儿出去,会被责罚的。”

    红缨懒得理她,丁香只好开了门:“好姐姐,门给你留着,实在太冷了,我先回屋了。”

    天上有浮云,月光朦朦胧胧,时隐时现,夜幕静谧,万物俱寂。

    红缨走得很急,大冷天的脑门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汗珠很快就成了冰渣子,红缨随意的抹了脸继续走,这个时候,甬道里已经没有灯笼了,黑漆漆的让人觉得瘆得慌。

    怡然居大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