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与白丁,他们躲在枯叶里,白丁一边咬着树根,一边默默地注意到地面上的情况,他大致的算了算,短短的两个时辰以内,他们这个地方,已经被人反反复复搜查过三次,特别是那些树枝等处,更是被人用刀砍,用矛刺,甚至掷石块等等。

    白丁这下更加佩服百里清了,他选择的这个地方,真是一个绝对让人想不到的地方,那个地方上面有一根巨大的树枝横在上面,所以这些人的脚是没有办法踩到这里的,而且这地方枯枝太多,在这个到处都是枯枝败叶的地方,往往也是毒蛇们的乐园,他们怎么敢过份的靠近?再者说了,这个地方以外,什么都没有,一眼就可以看到,谁也没有兴趣走上前来将上面的枯叶除掉。

    他们一拔人来一拔人去,西门烈的声音,时不时地传来:“你们仔细搜搜看,一定要搜仔细,我想他们逃不了多远,他们这几个人,一个个都受了重伤,他们逃不远的。”

    天明的时候,这些人劳累了一个晚上,还是什么都没有搜到,除了增加了三具尸体以外,什么结果也没有。西门烈和黄衣捕快铁青着脸,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很明显的,这三个人是被毒蛇咬死的,望着这三个人,所有的人脸色都好不到哪里去。

    陈麻子刚刚从鬼门关处转了一圈,心有余悸,经过一夜的搜索,望着面前的三个同伴,他实在没有勇气再去搜查了,这个地方,就算烈日当空,也是阴暗,潮湿,到处都是的气味,熏得人头昏脑涨的,特别是那个五步蛇,与枯叶的颜色是一样的只要等它咬到你了,你才有感觉,可是这个感觉,也许是人世间最后的感觉了。

    不只有他怕,每个人都怕。要不是担心因为自己抗命,让家人跟着受罪,他们这些人,宁愿被他们的城令大人砍了脑袋,这样至少也可以图一个爽快。

    也许是情急智生,他的头脑中,忽然闪过一道光,他根本来不及细细思量,脱口而出道:“这样搜来搜去,也是不办法,我们为什么不将这片地方给烧了呢?如果他不在,就是烧也烧不出来,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跳出来的。”

    黄衣捕快点了点头,道:“这个法子要得,我想,他逃不出这片地方,他的伤这么重,他一定逃不远的。好吧,我们就这样干吧!”

    西门烈想了想,道:“这个法子,只是其中的一个,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一路由黄衣捕快大人你在这里压阵,负责烧林逼人,另一路,由我带队,我们去朱财主家,我怀疑这件事,朱财主也许是一个主谋。”

    “不要叫我黄衣捕快,我有名字,就叫我夏三刀吧。这不是浑号,而是我真实的姓名。西门烈,就依你所说的吧,我们兵分两路,但愿我们上午,可以在春香楼共饮三杯。”

    火已经烧了起来,烈焰冲天而起,林子里到处都可以听到动物逃走的声音,它们的惨叫声,哀叫声,全都被滚滚的浓烟所掩盖,就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夏三万站在上风处,他命人分散布置,只要看到有人出来,他只有一个命令:“凡从林中出来者,抓!如有抵抗,格杀勿论!”

    “起火了,起火了,大家来救火呀!”乱葬岗下面,分布着三个村子,村民们一见山头火起,于是都放下手中的活计,有的提桶,有的拿着打湿了的破棉被,有的则扛着锄头,冲上山头来。

    他们的家,都是茅草房,火势一大,一定会蔓延到他们的家中,一定会烧到他们的庄稼,所以他们都自发地从家里,从田里,从土里,从各个地方涌了起来,其他的村子,闻讯一个个都自发地赶了过来帮忙。

    夏三刀就站在通道处,他的刀已经出鞘,他指着蜂涌上来的农人,道:“你们都退回去,官府正在抓拿凶犯,与你们无关!你们退回去!如果不退回去,视同犯处理!”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官官府办案,小民理理理应不该阻挠,可是,你们放火烧山,你们可知道,我们的家,都连着这片山?如果火势一个控制不好,烧到山下来,怎么办?”

    夏三刀淡淡地道:“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现在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各行其是就是了。你们现在可以回去,守住你们的家园,也就是了。”

    老者摇了摇头,道:“官人,你要我们守,我们怎么守得住?现在灭了火,你要抓什么犯人,我们帮你一起抓,行不?你不应该将我们所有的生计,拿来作为你的赌资呀?”

    “老头,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嫌命长了,是不是?依靠你们?说不准,你们还会帮凶犯!走开一些,我数到三,你们再不退,休怪我无情!”夏三刀的眼神如刀锋般冷酷。

    “我不退!下面是我的家园,是我的家人!如果这火控制不了,烧到下面去了,我们将一无所有!”老者有一些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