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看着白丁出神的样子,笑了,道:“我再告诉你一个机密,不管是半边天也好,是孟冲天也好,洪杀天也罢,他们统统都得听黄霸天的。”

    白丁道:“不对呀,我也听说,这些义盗,都是独来独往的,既无来住,更无管属,他们怎么会听黄霸天的呢?”

    百里清道:“当然得听了,因为他们是同一个人。”

    “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你,是你换作不同的名字而己?”

    百里清点了点头,道:“然也。”

    白丁道:“不太可能呀,我也听说过,昨天半边天在凉州作了案,今天就有消息传来,塞北的剑关又出现了孟冲天的身形,而他们两个,相距至少有千里之遥,且中间还有茫茫的沙漠相隔,他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呢?”

    百里清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原因,就是有时候,他们三个巨盗,都有一个替身,而本尊,就是我。”

    白丁想听他的第二个原因,可是百里清说到这里的时候,闭口不言。良久,他才道:“白兄弟,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为什么要你来嚼树根,你可知道,这个世上什么东西最有营养,最有生命力?是树根。不管是小小的草,还是参天的大树,没有根,它们都根本活不了!因为它们必须依靠树根来获得养份与水,树根也是最为顶饿的,有一些树根的浆汁,绝对是大好的补品!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一身的伤,可是我现在为什么不会死呢,是因为我长期食根的原因!这是一个好习惯,你得慢慢的养成。大鱼大肉固然好吃,可是对人的身体而言,它们还比不上这小小的树根。”

    白丁道:“这个我从你的身上看出来了,而且这两天,我虽然也只吮吸了一些树汁,但是我现在还是有一些体力,不致于饿得四肢无力。看来你的法子真的是好。”

    百里清闭上眼睛,道:“好吧,我们躺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下吧。”

    白丁闻言也在石头上睡了下来,可是他的眼睛一闭上,他马上坐了起来,大惊道:“我们就睡在这里?安全吗?如果来了野兽怎么办?来了毒蛇怎么办?石头上好像还有蚂蚁等虫子呢!它们钻到我们的耳朵里,鼻孔里又怎么办?”

    百里清轻轻的将他的眼睛抹闭,道:“你忘了刚才我和你所说的,我是谁?是我绿林大盗!有我在这里,你怕什么?”

    这些天以来,白丁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饱受折磨,要不是的体质超群,意志坚强,他早就倒了下去,通过这几天对百里清的接触,他对百里清充满了信心,于是他放下心来,不再言语,不再动弹,不一会儿,他就进入了梦乡。

    看着白丁熟睡的样子,百里清笑着推了推他,对方这个时候,已经成为一堆肉泥了。“看来,就是雷电风雨,也没有办法叫醒他了。这些日子以来,也真的苦了他了。”他用手枕着自己的头,胸口位置还是隐隐的痛,全身的那些伤疤,不时传来麻痒的感觉,他知道,身上的伤口,正一步一步地愈合,那种麻痒的感觉,就是伤口告诉他,已经在长新肉了。

    “我已经出来了,可是,我怎么办呢?这一笔款子,我又如何交到百姓的手上?肖尘,你又在哪里呢?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呢?现在已经初秋了,如果这笔款子还不到百姓的手上,他们又拿什么来修堤来抵御明年的春汛呢?”一想到黄河春汛时的那个惨景,他的心在滴血。

    方圆百里,到处都是一片汪洋,洪水所到之处,一切都化为乌有,包括生命也是一样。在洪水面前,生命特别的显得脆弱无助,那些合围大小的巨树,一个浪头打过来,马上就连根都拔起。

    造成这一切的缘由,就是河堤不结实。如果河堤修得牢固的话,洪水根本就冲不进来。

    当时看到这个情景,肖尘就和他说过一句话:“如果洪水是一条发了疯的野牛的话,那么,河堤,就是栓在牛鼻子上的那根绳。其实,依牛的力气,那一根细细的绳子,根本不能拿它怎么样,可是,这根绳,却可以紧紧地系住牛,叫它往东它就不敢往西。有人说过,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野牛就怕了这根穿鼻绳,而洪水,就怕了结实的河堤。”

    他们两个,当时就作出决定,联起手来,狠狠的干上一票,然后将这些银子全都用在黄河沿岸的灾民上,让他们可以修固河堤,避免再受洪水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