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轻柔熟练,极度缓慢,全程无声无息,几位侍女的手也是柔若无骨,肌肤细腻,简直比以前顶级美容院脸部spa还享受。

    按程云淓这等不得的急性子,本来都想问一下有关进宫面圣的种种事宜了,却也被这舒适的服务给腐蚀了,一边唾弃自己奢侈浮华糜烂堕落,一边放弃自我,享受了一把。

    等换好一身轻纱的家常短孺,头发重新梳了,程大郎和皓皓也梳洗完毕,一起过来了正厅。侍女们上了精美的饭食和好喝的饮子,稍作了一些能量补充,才又坐好开始继续喝着茶谈话。

    这生活节奏,若是在敦煌,都能算两个月的账目、写两节课的教案了。小鱼儿和阿柒被这舒适的spa弄得都要睡着了,看着阿姐冲她们眨眼睛,才强忍着没当众打哈欠。

    富贵人家的生活,咱们劳动人民不懂。

    周嬷嬷坐在下首,本想向着程大郎讲述这几日的计划和安排,忽然想起自家小郎和秦家小郎都强调过,程家是程二娘拿主意,不能怠慢她,便转头与程云淓细细说起来。

    “......何时进宫、何时面圣都需宫里传召,急不得。别驾那边去礼部交了差事,休息几日便自会回去,咱们只需给他们多备仪程便好。明日大郎君需拿着公文去一趟礼部回事。”周嬷嬷面露职业性的微笑慢慢道来,斜眼瞥着睁大眼睛跪坐在一边,却毫无服务意识的草儿一眼,不禁蹙了蹙眉。

    “嬷嬷费心了。”程云淓注意到她的表情,不觉好笑地看了一眼草儿,确实,她家基本上没有什么女郎、侍女之分,都是好孩子、好学生,分工不同而已。

    “只是,儿从未进过宫,还请嬷嬷多多指教,教导儿该懂得的规矩才好,以免在圣上面前失礼,招了祸。”程云淓谦虚地说道,“这几日是否要去拜望三郎阿兄家中亲眷?还有十一郎阿兄的亲眷?”

    “嗯......”周嬷嬷一言难尽地道。

    “怎么?”程云淓微笑问道。

    “这段时日开平伯陪着夫人在终南山避暑,总要过了夏日才归,倒也可以等等。长平侯府么......明日可去递了帖子拜望侯夫人和世子夫人。”

    “哦哦!”程云淓赶紧点头,盘算着该送些什么给秦征他阿娘和嫂嫂才好呢,自己带的那些礼品也不知够不够格。

    “......只是,十一郎君离开长安之前吩咐过,尽量让程娘子少与侯府交往。”周嬷嬷皱着眉头,不知该不该说。

    “那是为何?”来趟长安,不拜访秦征他阿娘怎么可以?

    “因为上月长平侯从北庭回了长安,且......且秦九郎君也一同被圣上招回了长安。”

    “秦九郎?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