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怀玉是武安侯府三房嫡出的姑娘,自幼与徐娉儿就不对付。

    “六岁那年在靖国公府的春日宴上,”桃儿对朱怀玉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掰着手指给徐娉儿将当年往事,“朱姑娘抢娘娘您戴的珠花,娘娘您一生气,失手将朱姑娘推进了水里,听说朱姑娘回府后发了三天三夜的烧。”

    徐娉儿嘴角抽了抽,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从此梁子就结下了?

    “七岁那年淮安侯府老太太寿宴,”桃儿掰开第二根手指,她决定挑重点说,小打小闹太多就不一一例举了,“有人提议让在场的小公子小姑娘们给老太太写‘寿’字祝福,朱姑娘笑娘娘您写的字跟狗爬似的,”桃儿吐吐舌头,“娘娘您一生气,就把墨砚里的墨汁糊了朱姑娘一脸。”

    徐娉儿:……

    原主的战斗力还不错,至少没被那朱怀玉给欺负了。

    桃儿掰开第三根手指:“娘娘您九岁那年,朱姑娘在一群小姑娘里说您的坏话……”她的声音忽然弱了下去,偷偷觑了徐娉儿一眼。

    徐娉儿一派坦然:“照实说,本宫不会怪罪。”

    “朱姑娘在那些小姑娘群里说娘娘您是个没娘养的,把娘娘你气坏了。”

    “然后呢?”

    “然后,朱姑娘她们人多势众,娘娘您没吵过她们,又因为她们提起老夫人,您哭着鼻子回府……”

    徐娉儿:……咦?九岁的原主战斗力变弱了?还是说九岁的朱怀玉变精了?

    “后来,朱姑娘见着您又拿老夫人说事儿,您带着大爷、二爷和三爷去理论,他们把朱姑娘骂得哭着跑走了。”

    桃儿一桩桩,一件件地列举,把徐娉儿和朱怀玉自幼到大的关键冲突讲了一遍,听得徐娉儿略头大。

    “四年前,朱姑娘因其父南下任职,举家南迁,之后就再也没有和娘娘见过面。”

    徐娉儿捧着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啄着:“桃儿,你说朱怀玉会不会把本宫给忘了?”

    桃儿夸张地睁圆了眼:“娘娘,怎么可能?您和朱姑娘最后一次见面,吵架的时候可是说过就算化成灰也不会忘记种种恩怨的……”

    “那为什么,本宫对朱怀玉的印象真的不深了。”徐娉儿托腮,偷偷瞟了一眼桃儿,打算先给她打好预防针,省得到时候桃儿觉得奇怪。

    她从原主的记忆中,挖不出来朱怀玉这个人,装间歇失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