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博在哪里?”唐誉直插张来祥命门,就算他再想隐瞒,也早就有人摸透了他。

    季暮赏识地看了看唐誉,警方的人也已经一步步推测出郑宏博到底是生是死。

    “你们拿了钱,应该立刻消失,但你们不怕被抓,还逗留在笠市,更出现在郑氏投资附近,找谁?想再绑架一位总裁勒索?还是你们把勒索来的钱花完了,但这次不用再绑架人,手里有其他更有价值的把柄,可以勒索谁一次次拿钱封口?”

    季暮停下书写,接上了他一开始说过的那句,你们花完了钱,又想着去勒索。

    张来祥心惊,原来他当时说这话不是随口的一句,而是他知道了所有事情。

    亏他还庆幸自己机智没有顺着他的话承认,认为没人会知道他们后来干得勾当,却不想他的把戏被这男人看在眼里就是猴子耍杂技,笑看他自以为聪明,实际就是一白痴。

    “郑宏博就在郑氏投资,不会错,他没死,你是打算用他跟你们勾结制造假死这把柄再去勒索他给你们钱,这也没错。”

    季暮不用问句,直截了当地肯定。

    “失踪了五个月生死不明的郑宏博,活的好好的,其实你不说,并不妨碍我们去找他。”

    季暮又一次让张来祥感到自己在他面前毫无价值,这男人破案永远靠得不是犯罪嫌疑人招供罪行,单凭他严谨紧密运作的大脑,已经将他需要的真相罗列出来,仿佛他就是策划了这一切的主谋,能滴水不漏讲出所有经过。

    “你们一开始确实是绑架了他,但后来被他说服,用钱收买,上演了一场假死,他将赎金给你们,也保证警察找不到你们,因此你们跟他合作,除此外他大概同时也威胁你们,不能把他没死的事实抖出来,否则你们会有很惨的下场,所以你对绑架勒索供认不讳,但对杀人模凌两可。”

    但握着郑宏博这么大的秘密,怎么能不好好利用起来,赎金一千万填不住两个绑匪的胃口,贪得无厌,把郑宏博当自动取款机,没有节制地花光了赎金,没钱了自然是又想着找郑宏博勒索一笔,谁让他们手里有他的把柄。

    张来祥看着季暮,眼里透着死气,他跟警方再没有谈条件的可能,只能坐着等判刑。

    出了审讯室,唐誉跟上季暮,问:“既然知道郑宏博还活着,就在他公司里躲着,我们要不要现在就申请搜查令去抓他?”

    郑宏博开始时是受害者没错,可当他跟匪徒勾结后,已经成了犯罪的一员。

    “我们去了一趟郑氏投资,现在恐怕人早就转移了地方,盲目地搜查,找不出他,你先带人去把另一名绑架犯抓起来,然后发公告宣布案子完结,之后郑宏博就会出现,警察先不抓住绑匪,他是不会出来。”

    绑匪先被逮捕,他才能以死里逃生的受害者身份出现,绑匪被抓,他只要一露面指认真凶,绑匪罪责难逃,他再黑吃黑,抹掉所有他后期跟绑匪合作的证据,把罪推得一干二净,他就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很聪明,有这份智慧,也才会在自己被绑架后反利用绑匪制造假死的阴谋。

    唐誉在知道郑宏博自编自导被撕票的真相后,并未感到轻松,反而又升起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