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重复了这个实验,并且做了基因阵列对比,而结果……是令人震惊的。”凯瑟琳说,“对那些遭到‘劫持’的蜜蜂来说,新家的生活确实改变了‘整块’基因的活性。如果将它们的基因表达阵列数据与和同类一起长大的蜜蜂组进行对比的话,一眼便能够看出显著的变化:阵列中有几百条基因的颜色都不同。蜂巢之间的转移不仅让蜜蜂的行为出现差异,更让它们的基因大范围地改变了工作状态。”

    看到正皱着眉头看文章的龙神诚,凯瑟琳意味深长的笑了:“而且,不管是哪个亚种,被收养蜜蜂的阵列数据还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与收养它们的蜜蜂的阵列数据越来越相似。那些‘打开’或者‘关闭’的基因当中有很多已知能够影响行为;其中有一些则与攻击性有关。”

    “的确,从论文里面来看,蜜蜂的行为也发生了变化,它们的性情变得与同巢伙伴一样。看起来基因组并不需要改变其编码,便能够将动物变得如同另一个亚种。”

    龙神诚不由得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凯瑟琳:“若是更进一步的话,甚至可以说它们差不多就是变成了另一种蜜蜂。”

    “就是这样。而且,这个技术现在也有了一个新的名词,叫做‘表观遗传学’。”

    凯瑟琳用的“表观遗传学”是英文。

    “epigics吗?的确很合适。”

    “对,这个词的字面意义,就是指代任何不更改实际dna序列便能改变基因功效的事物。”

    研究并不仅仅只是局限于蜜蜂而已,甚至还有人类。

    这些研究人员有意于关注基因与环境之间的长期互动:比如二战期间荷兰孕妇遭受的饥饿会如何影响她们子女的基因表达和行为;又比如母鼠是否勤于舔舐幼鼠并为它们理毛,会怎样改变后代的dna螺旋,从而影响到这些幼鼠在将来生命中的焦虑程度。

    而在论文的总结处,则有这样一句话:“我们的社会生活能够以先前未被关注过的速度、幅度和深度改变我们的基因表达。”

    “我们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进化?最有可能的答案是:对迅速变化的社会环境做出迅速反应的有机体更有可能存活。这样的有机体无需等待在物种层面上演化出更好的基因。或许你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免疫学家也有一个很有趣的发现:以常规方式——等待自然选择挑选出对特定病原体产生抵抗的基因——适应新的病原体过于缓慢,无法对抗迅速变化的病原体环境。相反,免疫系统利用的是能够迅速而灵活地应对威胁的基因网络。”

    听到凯瑟琳说出这番话,龙神诚却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他似乎已经看穿了什么。

    “好,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把这些论文告诉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只是在想……如果我们将这些携带者之中插入一些普通人……结果会如何呢?”凯瑟琳如此说道。。

    “在异常之中插入普通……?”

    “是的,这些异常很有可能因为大脑结构的改变而发生了人格和心理上的变化,从某些角度上来看,这些家伙甚至都已经算不上是人类了——可他们的确很有趣,不是吗?”

    凯瑟琳如此说道:“如果这样的话,若是我们在其中插入一些普通人,然后配合一些基因疗法的话,又会有怎么样的变化……我非常期待。”

    “这是拿我们的学生当做实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