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转身走了几步,手压着门把,锁链沉甸甸的感觉令他充满了厌恶。

    “我这个锁链可以拿下来么?”白沉郁地问道,“我不想千年以后我还是个犯人。”

    “这是你意念的具现化,是你的一部分。”

    白打开了沉重的房门,锁链将他的手腕磨出了一道道擦痕。

    “我的一部分么?”

    这种让他连抬手都困难的一部分存在着有什么用?

    白眼不见心不烦地抬起头看着周围的环境,他一有意识就是在那个房间里,一个声音告诉他现在已经过了千年的时光了,所以老实说,他看什么东西都蛮稀奇的。

    他站在一个走廊的尽头,华贵柔软的金红色地毯铺在脚底,旁边的墙壁上依次挂着让他难以理解和欣赏的抽象油画,一枝玉梅孤零零地放在看不出材质的花瓶里,敷衍得像个假花。

    白回过头,发现他刚出来的门已经不见了,入眼的是被刷成浅黄色的墙壁。

    这就是千年后的世界么?他感慨道,陌生得让人惶恐。

    白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感受着脚底的绵软,他如今情绪淡薄,虽未感到几分惊吓,但内心依旧有种自己竟然还活着的质疑。

    他一路慢慢地走着,穿过了走廊。

    入眼的是一个大厅,最引入注目的便是那张极长的餐桌,上面凌乱地摆放着多套餐具,一股血腥味传来,让一向爱洁的他忍不住皱眉,不过想想他如今也是不干不净的样子,白选择了沉默。

    这个庄园房门极多,他一路走过来就已经看到不下二十个了,从餐厅入眼,外面应该是花团锦簇的花园,左右两边的门都紧闭着。

    白感觉有些累,他不是那种爱行动的人,自从生病以来,他就鲜少活动了,更何况他的礼仪也让他有些排斥去探究别人的房间。

    他就近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眼神放空盯着外面不知何时季节盛开的花。

    ‘既然有人住,那么就等那些人回来再考虑下一步就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听见有个门“咔哒”一声打开了,瞬间把他沉浸在过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嗯?新的监管者吗?”一个柔美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白诡异地发现哪怕他听不懂这个人在讲什么,他也能理解她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