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毕竟是头一次要做豆腐,福福也不敢泡太多豆子,唯恐糟蹋了,再说她家的锅也不大,按秀梅婶子说的,这些豆子差不多能点一锅的,正好。

    福福挑好豆子,泡上水,看一个个豆子在水中冒着小水泡,吸着水分,然后黄豆外面的壳一点点变软,皱皱的,最后脱落,随即水上就漂着一层豆壳。

    福福隔一会就用笊篱把豆壳给舀出去,中途还换了次水,看着豆子一点点泡大,变软。

    秀梅婶子给的苕帚啥的,福福拿了坐垫放灶坑,扫帚搁在当院,其余的也舍不得用,就都穿了绳,挂在墙上,留着以后再用。

    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堆了不少粮食,还有存的菜,买的好几口大大小小的缸和坛子,也腌了咸菜和酸菜,篮子里已经捡了十多个鸡蛋,还有晒的蘑菇、野菜和干菜,着实不少。

    福福东屋西屋转悠了一圈,瞧瞧这个,看看那个,又拿盆舀了半碗的苞米茬子,泡上水,等着晚上熬苞米茬的粥。

    家里的地,还是土地,每天都落一层的灰,这段时间一天三次的收拾也觉得不干净,福福实在是烦透了,此时正好有空,就翻出斧头,院子里转悠。

    没有水泥,更是没有瓷砖,这年头,一望过去除了土就是远近的干枯木头。

    没法,屋子里灰尘实在太重,受不了,福福就拎着斧头,从柴火堆里翻出一个木桩子,她这小个头,一抱还抱不过来,是之前山里捡的,一截骨一截骨扛回来的。

    “就你吧。”

    福福把木桩子拽下来,滚到院子中间,让它立着,举着斧头就开始削树皮。

    木桩子的树木厚,贴合的也紧,切面又不平,福福气力还不大,砍了十几斧头,胳膊累的不行,也没劈下来多少。

    家里也没锯子,福福一边举着斧头劈树皮一边寻思,一会还得借把锯子。

    力气活啊,终于把树皮辟出一长条,就放了斧头开始上手拽,拽开了一条就还好,但树皮割手,福福虽说干了不少粗活,但手也还算细皮嫩肉,一个不小心也扎了几个木末子,疼人。

    福福瞧着日头西下,又看了眼脚下踩着的木桩子,转了一圈,终于是全去了树皮,光溜溜的,干净了。

    福福怀里掏出帕子,擦了脸上的汗,又用斧头把边边角角削干净,尽量平滑。福福手生,又没大力气,斧头一砍,木桩子就在地上滚动,福福的小脚也压不住,实在费了好大劲,折腾了许久。

    福福和木桩子较了半天劲,益哥也屋里用苞米茬熬好了粥,还放好桌子,拿了碗筷,夹了咸菜,又端着脸盆,开始叫她洗手吃饭。

    “姐姐先去秀梅婶子家,”已经黑天了,福福要先借了锯子回来,晚上好熬夜锯下一两块木头,瞧着铺在地上的效果啥样,“一会就回来。”

    说完,福福放下斧子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