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不是小气的,但月娥娘这般,福福是真心瞧不上,心里不自在,好好的一顿饭,看着月娥在饭桌前娘狼吞虎咽,还上手用了福福的筷子,占了福福的碗,心里顿生厌恶。

    益哥也放了筷,不吃了。

    “你们姐俩瞅啥呢?”月娥娘一口气吃了两个地瓜,扒拉着饭桌上的菜,也不嫌弃福福,喝着她碗里的粥,还上手比划着,“吃啊?接着吃啊?”

    “二娘,”福福咽下火气,再次开口,“你来是有啥事吗?”

    “就是过来看看你们姐弟,”月娥娘喝光了碗里的苞米粥,又盛了一碗,手里还拿着地瓜,啃上一口,吧唧嘴,“福福啊,你这饭菜做的还挺香,瞧着清汤清水的不入味,这一吃起来啊,还挺下饭。”

    说完,就又夹了黄瓜咸菜,咬上一口,随即吃了两口豆芽,再吃了块豆腐,点点头,“是挺下饭的。”

    福福实在忍不住,拉过益哥,使了个眼色,又用下巴指了指上院,瞧他点头了,她才开口,“谦益,你吃完了就别屋里待着了,二娘该是有话要说,你先出去吧。”

    福福说完,就推了益哥出门,不管月娥口里塞着饭,哎呀呀的叫。

    “没啥事,二娘来没啥事,”月娥娘咽下口里的饭菜,伸长脖子要叫益哥回来,“你爷前阵子去了,二娘是心疼你们姐弟俩,过来看看。”

    “这不,前两天路过就来了,当时不是有事,没多待,”月娥娘说着,就回了身,整个人趴在饭桌,扒拉着饭菜,“今儿刚好二娘也没事,就过来瞧瞧。”

    “谁成想你们在吃饭,”炒的豆芽已经没了,炖的豆腐豆芽汤,也见了底,月娥娘正端了菜碗,连菜带汤的倒进粥碗里,筷子搅和着,上嘴兹啦,“二娘就吃一口,凑个热闹。”

    福福闭上眼,尽量缓和情绪,“二娘,我月娥姐在家呢?”

    “在家呢,”月娥娘吃光了豆芽,豆腐汤的大碗也见了底,两块黄瓜咸菜都没了影子,嘴里正嚼着黄豆,眼睛一瞥,瞥到桌角的小碟子,拌的辣椒,伸了筷子就要夹,“这是啥?”

    福福眼疾手快,大步抢了过来,拿在手,还好没糟蹋。

    “这个二娘不中吃,”福福说着,就把辣椒碟子端到外屋,犄角旮旯藏好,“味道辛辣,吃不习惯的,对身体不好。”

    月娥娘伸着筷子还要说,福福看了眼饭桌上吃的精光的菜碗,刮了干净的粥盆,还有四散的地瓜皮,就抢过话,“二娘,你吃好了吗?”

    月娥娘这才回身,看了看桌上,扒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粥,又一口咬下手里的半个地瓜,抓了一小捏咸豆子送进嘴,整个人往后一挪,空出桌子,点点头,摆手,“收拾吧,收拾吧。”

    福福实在是气,好好的一顿饭,还没吃两口呢,就让月娥娘给吃个精光,若是换了旁人,比如小丫头一口气给吃了,福福欢喜还来不及,可眼下是月娥娘,还这般作态,福福是打心底里不开心。

    福福把锅里添了水,月娥娘吃过的锅碗瓢盆,一股脑全放进锅里,灶里添柴,大火就开始烧,得好好洗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