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老叔嘿嘿笑,有人担心记挂,满心的舒坦。

    “你还笑!”一走近,秀梅婶子照着老叔头,就呼上去,瞧着没用力,嘴上却是狠狠的。

    老叔也听话,笑不出声,却也抿不住嘴,带着笑意,“不笑了,不笑了。”

    “我讲了讲价钱,耽误了不少工夫。”驴车前头慢悠悠的走,福福领着益哥,跟着身后。

    果然,福福就着月色,看清了驴车上的物件,满满的一车。

    两个大一点的缸,还有几个小一号的,坛子也是大大小小、上上下下、边边角角的堆放着,着实不少。更在空隙中,福福模糊间还看到不少大碗小碗。

    一共就五十个铜钱,也太多了吧。

    “老叔,是不是你也买了?咋这多啊?”

    “这一车呀,都是你的,”老叔笑,“我和老张头熬了半天,挑拣了些缺边少角的的大碗小碗,你婶子嘱咐过我,说你喜欢,非让我要上几个,给你带回来。”

    “这不,本来我呀,话不多,脸皮还薄,不好意思张口。”

    “谁成想呢,刚到那,说了几句,我一寻思也谁都不认识,就厚着脸皮开口,倒是谈得来,多给了不少。”

    老叔说完,就得意的嘿嘿笑,也不知是天黑,还是真活泼了,侃侃而谈。

    “这一车啊,可是装了不少,”老叔笑,听着心情甚好,驴车吱扭扭到前头走,几人后头跟着,老叔的声音在暗夜里格外欢快,“有些缺边缺角的,我瞧着问题不大,凑合凑合都能用。”

    “这黑天半夜的,也瞧不出啥,等家去了,咱再好好瞧。”

    说完,就拿着缰绳,左右看了看,递给德正,人就凑到秀梅婶子身边,“那个,我说孩子她娘,要不咱也买几个锅碗瓢盆?”

    “咱家不是有吗?”秀梅婶子看自家男人凑过来,又有孩子在跟前,就一直不好意思的往外推,“哎呀,你好好走路,别挤我。”

    老叔就笑,“我看老张头那边,还有不少的缸呀坛子的。”

    “说是近来营生不咋地,不好卖,”老叔变的不但话多,还黏人,“我就想,要不咱也买上几个,这东西,搁半辈子也坏不了,经用!”

    秀梅婶子拿老叔没法,就长舒一口气,“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