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想,月娥这事之后,该是有几日没瞧见德正了,家里的水现在冬日用的不多,两三日抬一回也就成了,往前过来都是益哥起的早,德正人,她倒是没瞧见。

    今儿起的早,瞧见人,也是难得了。

    益哥和人当街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也听不清,铲了这会运动开来也去了不少寒意,暖了身子,倒是不冷了。

    要不要出去说个话?安慰几句?

    毕竟月娥昨个去了县城,改不了了。

    福福心想着,该是伤心的,嗯,这样的事,摊在谁身上,都要伤心难过一阵。

    但是这般出去了,福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安慰的话,该是说不出口的,正瞎寻思着,一个抬头,就见人已经拿着铁锹,一边铲着雪,一边拐进来了。

    额,她费了老大的劲才铲平这一段,人家干活倒是利索,一铲一铲的,发愣的档口,瞧着也就三五下,路就通了来。

    没法,福福只得收住铁锹,站着不动了。

    “这么早?”和益哥一样,福福也笑嘻嘻的打着招呼,看德正脸上棱角更加分明,神情也冷峻,如这寒冬白雪般,头都没抬,愣声回了个嗯,就一门心思的在铲雪。

    这才几日,瞧着性情就变了。

    福福心里叹气,虽然平日里也不是个言语多的,但如今这般,该是变了性情。

    德正,福福知道,心思重的呢。

    唉,没法,瞧着人过来了,福福就边上挪了挪,眼看着他一步步连通了路子,铲出一条修长笔直的路,通向门外,路的两边雪也没乱扔,只堆在旁边,没搅了这雪景的温柔。

    这条路,瞧着,也不错。

    福福前后看了个遍,满意的点点头,就见德正一句话也不说,闷声拿着铁锹,往外走。

    “德正哥,”益哥早就过了来,笑嘻嘻的拦着人,“德正哥,我姐包了好多蒸饺,这么大,这么大。”

    益哥比划着,“德正哥,你等等,姐姐,我去给你拿。”

    说完,冲着夫妇又是一笑,没反应过来呢,人就颠颠的跑远,德正伸出手去拦,都没拽住,徒留空手在跟前,说了声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