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两天苦药,高热才退。

    病刚有起色,木竺就非拉着我到王府马厩,说是有个好东西给我看。

    若夏侯昀在桂苑,定不容他如此胡来,但他不在,没人治得了这个磨人精。

    也许苏信可以,但人家总是眼高于顶,懒得分眼神给他。

    王府马厩在后院,因殿下常年病着,不宜骑马,只养了两匹枣红骏马,平日用来拉车。因此马厩空了大半,平日被用来堆放杂物,眼下却多了一个黑油布罩着的长方体物件。

    前宽后窄,前高后低。

    六年前,我为父母置办丧事时,多次出入棺材铺,甚至动过心思亲自为他们打做一个。

    “你得罪宁王被关进大牢那日,殿下的侍卫苏信亲自拿着图纸去棺材铺订做的。”

    “即是苏信督办,肯定与殿下有关。只是殿下用它来做什么?”

    木竺突然转过脸,目光阴森森的:“给你冲喜啊!”

    我抄起手边的扫帚,张牙舞爪的要揍他。

    木竺身手灵敏,一边闪躲着一边往前边跑。

    我大病初愈,裹了几层厚棉衣,穿身上不仅沉重,还阻碍我打架的速度,被他一路逃到清净殿。

    清净殿,殿下正和南宫对弈。

    夏侯昀和苏信分坐两边,斟茶焚香,岁月无声的样子。

    南宫慕荇满脸愤懑,很明显没把精力用在棋盘上。

    他重重落下一颗白子:“陛下为何无缘无故为你赐婚?”

    殿下却说:“莫说娶一个,便是十个八个,我贤王府也养得起。他要赐婚,本王便顺从,左右不过多了一张吃饭的嘴,没什么可拒绝的。”

    “是因为苏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