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刘二人一番谦虚,心里面却疑云密布。太子殿下这次到六部来到底是有何目的?难道就仅仅是来慰问他们几句?如果是这样,为何召见了他们二人,六部的其他主事都还眼巴巴的等着外面呢!难道太子殿下觉得他们二人的能力最出众要重用他们?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作为太子结交内阁成员,对历代皇帝来说可是犯了忌讳的,太子殿下再急也不能吃相那么难看,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样不是!那也不是!这太子殿下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一向精明的两位尚书都有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小七垂着眼帘,就好像看不见他们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一样。

    “都说户部富、吏部贵、兵部威、刑部严、礼部贫、工部贱!”小七点点头。“以前本太子对这样的说法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六部虽然只能不同,但都是为百姓办事、为皇上效命,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但现在我却觉得深以为然了。”

    这太子殿下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啊?曹、刘二人越来越疑惑,因为疑惑,所以渐渐开始不安!

    “是不是因为礼部太过清贫,刘尚书捞不着什么油水,所有才会做出这等事情?”小七“砰”一声把茶盏重重放在书案上,猛地抬眼,清亮的眼眸中威棱四射。

    两人同时心中一沉,暗叫了一声“糟!”

    但狐狸毕竟是狐狸,被点到名字的刘尚书抬头不可置信、不明所以的看着小七。“微臣惶恐!太子殿下何处所言?”

    笑容一瞬间在小七的嘴角敛去,“啪!”一声把两本账册甩到了他的脚边,册页放开的地方就是被葛先生用朱砂勾起的地方。

    冷汗终于从刘尚书的脸上冒了出来,就连曹尚书脸上的肌肉也抽搐了几下。

    “刘尚书莫不是嫌朝廷的俸禄太少了吗?竟然连各国献上的万寿节贺礼也敢贪墨,胆子这么肥,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和小七冷厉的目光不同,他的语气反而非常平和,但这种平和对于刘尚书不异于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微臣……冤枉!”刘尚书“噗通”一下跪了下来,额头重重扣在冰冷僵硬的地板上!贪墨万寿节的贺礼,等同于谋逆啊!这盆脏水原本是他们计划泼在太子殿下身上的,没想到现在反倒惹的自己一身腥!

    不管太子殿下相不相信,他现在也只能喊冤,这样的罪名,一旦承认就是抄家灭族之罪啊!

    “冤枉?”小七站起身来,慢慢踱到他面前。“这句话你带着这两本账目跟刑部和大理寺说去吧!本太子一向秉公无私,若是刑部和大理寺相信你是无辜的,那本太子自然没有异议!来人,把刘大人‘请’去大理寺!”

    刑部?大理寺?就是真正清白的人进去了也会被磨去一层皮,何况他本身并不干净?要是被牵扯出他们妄图栽赃太子殿下的事情,就是他们全家每人都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曹大人,曹大人救我!”生死关头,人总是会激出求生的本能,被侍卫拖起来的时候,刘尚书一把抓住曹尚书的衣摆,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曹大人,你曾说过担保我没事的……救我!”

    曹尚书脸上铁青,就像刘尚书的身上沾了瘟疫一样,把衣摆从他的手里用力扯了出来,退后几步跟他划清界限。“你自己做下了糊涂事与我何干?为何要混赖与我?太子殿下此事绝对与微臣无关,请太子殿下明察!微臣也是此刻才看清此人贪得无厌的嘴脸!”

    小七看着曹尚书一副义愤填膺、痛心疾的表情,突然笑了起来。“本太子绝不冤枉一个好人,同时也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佞臣。此事是否与曹尚书无关,还是请你自己去大理寺解说分明吧!”

    他转头对侍卫吩咐了一句。“把曹尚书也‘请’到大理寺喝杯茶吧!对了,他年事已高,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你交代大理寺要对曹尚大人‘小心招待’!”后面四个字被他阴测测的语气说的别有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