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生之后,墨白就一直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石头人一样动也没动。

    他的脸色像纸一样白,两眼却幽深幽深的,直勾勾地看向若水,眼睛都没眨一下。

    刚才的事情就生在兔起鹘落之间,快得连眨下眼的功夫都不到。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一直极听自己话的大毛驴儿会突然了疯似的冲向若水,他勒得马口出血也制止不了大毛驴的疯劲。

    这才逼得他不得不铤而走险,硬生生地掌将大毛驴儿击得横飞出去,这才救下了她的一条性命。

    如果不是自己当机立断,那这个机灵似鬼、狡诈如狐的姑娘,现在已经香消玉殒,去阎王爷那儿喝茶去了。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一阵后怕,刚刚湿透的后背被冷风一吹,他忍不住机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好冷!

    全身都在冷!

    听了小七的逼问,墨白像是恢复了一点人气,他慢慢地掉过眼光,迎向小七的视线。

    “我害死她?我为什么要害死她,害死她对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真要害她,那我何必又要救她?”他苦笑一声,似乎在回答小七的话,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鬼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还敢说这事和你无关?”小七上前一步,逼近了墨白,厉声追问“赛马的主意不是你出的么?比赛的规则不是你定的么?让她做评判也是你的提议,而最后骑着马撞向她的人,也是你!”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只问得墨白瞠目结舌,半晌答不上话来。

    小七的问话字字在理,让他无言可辩。

    可是,真的不是他!

    “你也认为,是我要害你么?”

    墨白的眼神再次转向若水,幽幽的目光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还有一股淡淡的酸楚。

    该死的,自己的语气怎么这么酸!

    墨白话一出口,就在心里大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