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

    不够,远远不够。

    离他梦想最顶点的五品医正之位,还有很长很遥远的距离。

    一名七品的医官,在太医院中也只是属于中下等的品阶,他依然混迹于太医中间,没有半点引人注目的地方,当然,在更多的太医眼里,他依然还是十年来那个抓药的小吏。

    “白太医,你有报负,有追求,十几年来潜心学医,这一点原本没有错,可惜的是,你一开始就走歪了路,你白读了那么多年的医书,却连最基本的医术准则,你都不知道!在每一本医书上的扉页上,都写着一句话,医之本心,乃是治病救人!想必白太医你对这句话从来都是视而不见,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罢!”

    若水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白守仁只觉得浑身冷汗涔涔而下,就连鼻尖上也淌下汗来。

    “医者,不以治病救人为本心,却一心想着藉此医术,做那升迁权势的阶梯,白太医,你学医的第一步,就已经错了,大错而特错。由此下去,就算你的医书读得再多,你也永远体会不到医术的本意!到头来,你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害人害己!”

    若水这番话有如流水般,琳琳琅琅,清脆如珠玉,听得满大殿的人都呆住了。

    不只是白守仁,就连周太医和曾太医都听愣了。

    其余的大臣们虽然不懂医术,但若水这话并不单指医术,其中也暗喻了做人做官的准则和道理,许多人回思自己这许多年来为官的所作所为,背上不由冒出冷汗,心中暗自警醒。

    “啪,啪,啪!”大殿之上,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击掌声。

    众人都循声瞧去,只见圣德帝面露笑容,赞道“说的好!”

    若水微微一笑“父皇谬赞了!”

    “白守仁,听了太子妃的这些话,你扪心自问,你惭不惭愧!”郑太尉忍不住开口斥道。

    白守仁垂不语,好一会,他抬起头来,满脸嘲弄的对着若水嗤了一声。

    “太子妃,你果然好口才,下官佩服。只不过,你们这些出身名门仕家的人,一出生就身份高贵,天生的高人一等,我知道,你们从来瞧不起像我们这等出身贫民的小人物,我是街边的野泥,您是高洁的白云,就算想让您多看我一眼,都会腌臜了您那高贵的眼睛,你怎么可能懂得我们身为底层百姓的民间疾苦?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苦苦奋斗,想要向上攀搏的艰辛和不易?就知道站在那儿说空话大话……啊!”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一声惊叫,伸手捂住了嘴巴,伸长了脖子,似乎咽下去什么东西。

    “再敢出言侮辱太子妃,下次请你吃的就不是我鞋底的泥巴,而会是一颗毒丸!”

    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