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种遂,方谦两人,却觉着陛下有着醉了,让大将军细数风土人情,好像有些过了……不过两个人,一个世家子弟,一个宦海沉浮多年,只一转念,就已经被赵石想的深了。

    自古以来,历代开国之君王,皆都雄才大略不说,定然也都是马上皇帝,南征北战,立下的功勋,比之臣子也不遑多让。

    但大秦……诸侯割据已久,更像是前秦之情形,与汉唐皆有不同……陛下这是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御驾亲征……那是断然不成的……

    两个人都在心里暗自摇了摇头,许是多想了吧,如若那般,陛下可能终归要失望的了……

    “其实,河东乃我汉家故地,为胡虏所窃久矣,早已不复旧观……前人遗迹依稀还在,却已无当年半分风采,北地百姓,为奴太久,蝇营狗苟,瞧着便让人气闷,更是无法与我秦川男儿相提并论……”

    赵石缓缓道来,成武皇帝仔细静听,其他两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样的开场白,还是让两人有些惊奇。

    “这么说来,到是让朕颇为失望了。”

    赵石微微摇头,“也不尽然,臣离开河东时,与柳大人,郑大人皆有深谈,不管北地百姓现在如何,只我大秦强盛,不出十数年,必能提振北地民心士气。

    女真,契丹肆虐北地百余载,流毒甚重,所以,北地民心易附,廓清余毒,却需些工夫……”

    “而今河北纷乱,东北蒙古诸部南下,若予其时日,又是一个女真,契丹而已,臣北上草原,除了为将来扫清北方边患之外,也有着压制蒙古诸部的意思。”

    这样几个人聚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像讲故事一样,谈什么奇风异俗,最终还是要涉及军国大事,即便是成武皇帝自己,也没表现出什么不满。

    当初年幼顽劣,如今已为一国之君,天差地远,当日之情形,根本无法重演。

    种遂此时却是心悦诚服的点头道:“大将军深谋远虑,实为我等所不及也。”

    皇帝陛下眉头轻扬,“这么说来,东北那边……却也要多加瞩目了?”

    赵石笑了笑,显得成竹在胸,“蒙古诸部南下,攻掠河北,辽东诸地,已经无暇旁顾,微臣于草原会盟诸部胡人,蒙古诸部也派出了使者,从这一点看来,将来十数年间,蒙古诸部也只是边患而已。”

    “再者,蒙古诸部所持者,不过数万精锐骑兵而已,若其能适时西进,收服草原诸部为己用,还可令人忌惮三分,如今嘛……南下劫掠,与金国鏖战于河北辽东等地,数载之后,即便据而有之,数万草原精骑,还能剩下多少?”

    “女真朝廷,日薄西山,风气之败坏,官吏之贪渎,将校之自私无能,前所未见,蒙古诸部得之,疏无益处,以我大秦如今之强盛,也许只需谨守边地,不出几年,蒙古诸部之锐气,便也消耗殆尽了,到得那时,也只需一支精兵,便能将这些坏我汉家河山之胡虏驱逐出去,灭其族类,以警北方诸胡……”

    “果能如爱卿所言,天下间还有何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