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中军大帐。

    “报,木将军已率兵到临汾城下,截获金人求援信使四人,木将军说,金人守将已经吓破了胆,大军定可一战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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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大帅军令,木将军将截断临汾,汾州联系,木将军让麾下代为进言,若汾州金兵出城援临汾,可否率兵一战,当能于半途破之。”“好,让化会合张嗣忠,王胜保部,见机行事,不过要记住,若不能胜,必损我兵威士气,所以用兵务要小心谨慎。”

    “是。”“报,我部扎营已定,除一伍兵卒引火不当,烧了帐幕外,其余无事。”“报,辎重营扎营已定,杜将军让小人禀报大帅,昨日小雨,粮草无事,只弓弩有些受潮,杜将军正带人查实,应无大碍,还有,天气渐凉,冬衣棉甲还缺一千八百余套,后方托词运送不便,迟迟不来,可否就地征用,还请大帅定夺。”

    “报,我部扎营已定,却有一校尉聚众饮酒,杜将军请令斩之,以正军规,还请大帅示下。”

    “报,我部扎营已定,只巡营之时,有曲沃士绅带人来劳军,其中数人,神情鬼祟,时有窥探,为我所拒之时,又言辞闪烁,yu贿我兵卒,已为我拿下拷问。”

    “报,斥候营扎营已定,已命人哨探大军鼻侧,俘六人,杀十四人,已查实,皆乃金人碟探。”

    一桩桩一件件,大军在外,事务之繁杂,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好在这些事在下面已经算是过了一层,报到赵石这里的,只需给个决断便成,之后自有人办的妥妥当当,而赵石从十一岁从军,到现在已经有十多个年头了,从庆阳府,到长安,再到东征,之后南下蜀中,虽非一步步从下面爬上来的,却也相差不多,加之南征蜀中时,掌控大军,所以说,这率兵的经验也不会缺了,一条条布置下去,略无犹豫,也没半点手忙脚乱之意,放权与掌控之间的分寸拿捏的也算恰到好处,自己到没觉得什么,但瞧在旁人眼中,就是大帅精力旺盛,一派大将风范,而沉稳厚重之处,却是更胜当年了。

    之后又有曲沃县令来拜,份属降臣,又亲眼见了大秦军威,自然战战兢兢,生恐得罪了大将军,像女真人那般,屠了曲沃,更是按照甑见女真权贵的规矩,进献财货金银,礼单列了老长,可谓是丰厚之极,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还自作聪明的加进了几个美貌女子,yu送予大将军面前,以慰大将军征战之苦,而这些女子,更都出自曲沃富户,其中竟然还有他自己的侄女,可见,是怕的厉害,为了得免杀身之祸,什么颜面之类的东西早早就抛了个干净。

    赵石自然不会糊涂的收下,让他原封不动的带了回去,虽说为其人之无耻小小惊讶了一把,但也没怎么奇怪,他不是什么卫道士,也很能理解对方的处境心思,和身家xing命比起来,颜面财货又都算得了什么?所以在对方诚惶诚恐之际,很是安慰了几句。

    瞧着这人惴惴而去,不由lu出些许笑意,金国大势已去,属下官吏多是汉人不说,还如此懦弱无耻,却是他此时喜闻乐见的,文官贪财,武将怕死,可不就是亡国之兆吗?

    到是随在他身侧的种七娘等着眼睛,气恼难当,看那模样,恨不能当场打杀了这寡廉鲜耻的曲沃县令才好。

    “种怀玉呢?”

    几个字,便成功的引开了种七娘的注意“他啊,到还算有些出息,还知道将功赎过,这些天都没闲着,现下正召集他那般同窗议事呢,估o着,是想请命去打临汾。”赵石笑了笑,不再说什么,将种怀玉留在中军,很是冷落了些日子,看样子,效果似乎不错,知耻而后勇谈不上,只是期望稍稍改改其人轻浮孟浪,贪生怕死的xing子罢了,如果改不了,那也没什么,国武监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世上不缺人才,缺的只是机会而已,没必要死盯着一个人不放,他没那工夫。

    实际上,种七娘说的对也不对,离中军大帐不远的一处营帐之中,十余个领兵官端坐两旁,种五顶盔贯甲,端然坐于大帐正中,脸绷的硬邦邦的,扫向众人的目光中更是多了几许罕见的恶狠狠的意味。

    年轻的军将,相比刚出征之时,那般的容光焕发,那般的意气飞扬,此时的他们,脸上,身上或多或少都了些风霜,行止之间虽还有些稚nèn的痕迹,但行军数月,战有几场,不光是种五一个,这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有些变化。

    来自西北镇军的,来自羽林军的,多数本就不是战阵初哥,比时便如宝剑出匣,终于开始锋芒毕lu,得到属下军卒敬重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