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云早已成了华飞集团员工眼中的精神领袖,大部分高管或是合作对象的心思都向着陆海云,聂英鸿在这场战争中并没有多少追随者,这个时候,好歹还是副总裁的儿子沈安行成了聂英鸿唯一的精神支柱,加上他也是完全不会帮助陆海云的那个人,被聂英鸿当成了救命稻草。

    晚上,沈安行按聂英鸿的吩咐到了她所在的别墅。

    偌大的花园里面就她一个人,久久静默地坐在游泳池边,显得十分落寞独孤,如果这是江河湖海而不是游泳池,真的像一个想要轻生的人。

    沈安行坐到她身边,轻轻道:“妈。”

    聂英鸿抬起头来,眼里赫然有泪光。

    她抹了抹眼泪,低低开口:“安行,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想……我真的要保不住公司了。”

    沈安行沉默着没说话。

    聂英鸿无助地嗫嚅:“我想不到任何办法,甚至觉得,是不是只有去死才能改变些什么,可是我怕我死了,陆海云照样接手华飞集团,那我不就成了那个最可怜又可笑的人?”

    “妈,你怎么能这样想?就算鱼死网破,也不至于去死。”沈安行终于开口。

    聂英鸿看向他,无力地摇摇头:“怎么鱼死网破?他是网,我是那条鱼,我连让他网破的力气都没有。”

    “当然有。”沈安行的话很平和,却很肯定,这让聂英鸿的眼睛微微一亮,期待地看向他。

    现在她是走投无路,连死都想过,可就算死,也不过是能在新闻上激起一点水花,一周后就什么都不是了。

    如果还有鱼死网破的方法,那对她来说就是大好的的消息。

    沈安行认真道:“妈,你可以控告陆海云以权谋私,隐藏他与江怀风的关系招他进公司,然后为他大开后门,阻挡别人的晋升机会,最终把江怀风推上副总裁的位置。所谓‘最年轻的副总裁’,不过是走后门得来的捷径。”

    这一提醒,让聂英鸿茅塞顿开,“对,我怎么忘了,我可以向全公司通告他以权谋私,甚至两人还有私下串通谋取利益,这在公司肯定是不被允许的!”

    说完,她又担心起来:“可是这样只会启动公司内部调查程序,公司大部分都是陆海云的人,那些调查的人最后说他并没有给江怀风开后门,那怎么办?”

    聂英鸿大致也能知道,陆海云肯定给了江怀风便利,但江怀风的能力也有,所以陆海云给的只是东风之便,让江怀风的晋升之路更顺利了一些。真调查下来,一定有一些证据,但不会有太大的证据,这样就给了陆海云可操作空间,最终结果也许不能将他们一举击垮。

    在聂英鸿提出担心后,沈安行继续道:“这只是第一步。”

    “还有第二步?”聂英鸿惊讶,眼中更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