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一直持续到前半夜。

    期间,审问小组和祁富林一样,都只是喝了几回水,吃了一顿饭。

    但是他们谁也没不知道饿。

    祁富林交代完后,整个人彻底的瘫了。他象一滩烂泥似的,趴在地上,眼里不住的流着泪,神情却是完全的放松,两个嘴角甚至微微翘起。

    按他自己的话来说,几十年来,他就象是一具行尸走肉,如今,总算得以真正的解脱了。

    最后,他交代道,不管门派如何处决他,他都能接受。

    因为他确实是罪有应得。

    他虽然是被祁富田又骗又逼,才做下这么多的恶事,但他是真正的恶贯满盈,罪无可恕。

    祁富林没有提出放过他妻儿的请求。因为他早将相关的条例研读得透透的。青木派不搞连坐。这些年来,他拼死拼命的继续帮祁富田做恶,就是因为后者答应放过他的妻儿。

    云景道长听到这里时,心情特别的沉重,面上没有显现出什么来,起身吩咐道:“祁富林,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一连交代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接下来,你在这里好好休息。也要再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如果有的话,跟守在外面的弟兄说要见我,我会尽快赶过来。”

    “是。”祁富林转过头来,看着他,眼泪流得更凶了,泣不成声,“谢,谢,谢谢!”

    接下来,云景道长带着其他成员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突然站住,转身,再次看着祁富林,又吩咐道:“祁富林,以前,你孤立无援,所以,才被死灵逼迫到绝路。现在不同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你的身后还有门派。现在,你依然是我们青木派的弟子。切记,在调查期间,心要放宽,积极配合,莫要再钻牛角尖。”

    祁富林没有再应“是”。因为他整个人都变得跟根老木头一般,趴伏在地上,昂着头,一动也不动的望着他们。

    “我们走罢。”云景道长轻叹,与其他人一道离开了密牢。

    就在密牢的门将要关上的那一刹那,他们听到从里边传出来一通斯里歇底的痛哭声。

    那是祁富林在哭。

    众人相对一视,目光无比的沉重。

    从密牢出来后,按计划,他们得先聚在一起,讨论提审的情况,对祁富林的招供态度、供词的真假度……等等,相互交换意见。

    云景道长跟迎上来的刑律院总执事打商量:“能不能在你们这里找间安静一点的,不会被旁人打扰的小屋子,我们要开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