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屯兵所越近,街道上的人越少。沈云住的客栈那条街,被对面的连天大火照得象烧得通红的灶膛,然而,整条街却连个鬼影子也见不着。家家户户关门闭户,似乎睡得死沉。

    与这边诡异的宁静相比,仅隔一条宽水沟,对面的屯兵所却好比是人间炼狱。火光之中,不时能看到身着黑衣的人走来走去。

    那些人就是圣姑和她的手下?

    沈云扫了一眼街道两边紧闭的门窗,决定还是少生事端为上,低着头,匆匆的跑向客栈的后门。

    “哎哟喂,沈小哥,你怎么还跑回来呀!”门后,两名伙计一人握着一根碗口粗的长木棒,看到他,赶紧把门打开一条一尺来宽的缝。待他进了门,两人又用最快的速度关门、落栓,再合力抬起装满水的大瓦缸顶在门后。

    “对面怎么走水了?”沈云做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搓着双手问道,“我出去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是走水。”一名伙计低声爆料,“是那个杀来了!”

    “哪个?”沈云瞪大眼睛,故作不懂。

    “就是那个!”伙计指着自己的嘴,用口型说出‘叛匪’二字。

    沈云长长的“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杀光那边之后,会不会杀过河来?”另一名伙计愁眉苦脸的叹了一口气,紧了紧手里的长木棒,“掌柜的他们都守在大门那里,这边只有我们两个守着,哪里守得住?”

    “他们应该不会杀过来。”沈云安慰道,“我们都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平头百姓,替天行道也轮不到我们头上。”

    “就是就是。还是沈小哥有见识。”两个伙计闻言,愁云尽扫,个个眉开眼笑。

    一个说:“对面那些东西坏事作绝,活该得报应!”

    另一个则说:“平常我走路,连蚂蚁都不敢踩……唔,等那个走了,我要去天帝老爷的庙里烧一把平安香。”

    沈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外面的夜空被火光映红了,屋子里也象是点了好几根红烛似的,亮堂堂的。是以,他一进门,便看到窗边的桌子上有一个用白布包住的大包袱,四四方方的,里头象是个盒子之类的。

    有人来过!沈云立时心中警铃大作。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房间检查了一遍。

    除了窗户上的细线断了,他在其它地方拴着那些细丝都是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