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属下明白。”众人听命道。

    荆宜飞留到最后不肯走,一眼一眼地上下打量夏枫。

    自打夏枫进了正厅,他就再也没有心思去想远在盛京的王茂,时不时瞟一眼,总觉得这次见面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了。

    “荆师傅,”萧明忱起身道,“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没,没事。”荆宜飞蓦然回过神,直盯着夏枫问,“殿下,她来干什么?这里可不是西北大营。”

    “这里也不是你家吧?荆大人。”夏枫霍然站起来,反唇相讥,“怎么?又要说我败坏女德了?我就是败坏了。你上次给我爹写信,整整两页,全是骂我的话,怎么,还没骂够?”

    “什么叫骂你?”荆宜飞竖起眉毛,“我是为你好,快双十年华的姑娘了,成天没个定性,女训女戒半本没读过。你要不要嫁人了?”

    夏枫头一次觉得姓荆的这张天圆地方的脸没那么讨厌,兀自笑得不可自拔,在荆宜飞脸黑得快赶上锅底的时候,一把拉住萧明忱的胳膊,得意道:“我当然要嫁人了。”

    世家贵族重规矩,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小到大,除了长辈,决不见外男。荆家的几位小姐更甚,不仅规规矩矩,从不约雷池一步,更是知书达礼,温柔和顺。

    荆宜飞被她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直呼:“成何体统!你……”

    “荆师傅。”萧明忱笑着摇摇头,温声道,“规矩礼仪都是人定的,却并非都是有道理的。女子并非一定要温雅贤淑,相夫教子,山河有恙,家国有需,一样能拿起刀戟,保家卫国。”

    “那也不能这么乱来吧,”荆宜飞永远无法接受这背多数而驰的观念,“您瞧瞧她,像什么样子。侄女儿,我跟你爹也算多年好友,是真心替你着想,你嫁得出去吗?”

    “管好你自个儿!”夏枫撇嘴,贴近萧明忱道:“殿下,都怪你,顾忌这个顾忌那个。赶紧把求陛下赐婚的折子递上去,堵上某些人的嘴。”

    “什么?什么赐婚。”荆宜飞满脸不可置信,郑重躬身作揖道:“殿下,三思呀。”

    “荆师傅,太原百废待兴,你别总是操心阿枫与本王的婚事了,多费点心思在民政上。”萧明忱俊脸红了红,不动声色地默认了。

    荆宜飞不顾礼仪地抬头直视他,内心一万个不可思议,满脸遭雷劈了的表情,神志恍惚地逃出门。

    “你瞧荆师傅让你吓的。”萧明忱无奈道,“肯定饿了吧?咱们先吃饭,我让人叫上有鹤,边吃边谈。”

    严林能不费一马一卒取了山南道,得益于夏枫杀了王傅。他也不是知恩不图报之人,答应今年冬天给西北军的粮草全部保质保量,按时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