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外面已是一片晃得眼花的白色。

    因放心不下徐熙风和白木姚,司徒南芸一整晚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又见着卯时快要到了,两人还未回来,心中忐忑难安。

    她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抚了抚因坐了一整夜床板留在衣服上的褶子,便向着小木庄的门口走去,外面的光线微微有些刺疼她一夜未眠的双眼,彷徨张望一阵后,便看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踏着山色雾气逶迤而来。

    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神情松快很多。

    山色中的那一行人见着她在庄门口伸长脖子张望,又不觉加快了原本已经匆忙的步伐,没多久,便到了她的面前。

    “芸儿……”白木姚见她挺着肚子,吹着带着微寒的晨风,也不知在这门口张望了多久,语气中不免略略有些责备,“怎么不好好地在里面呆着?”

    “我……”司徒南芸正要开口解释。

    青影走了上来,一向清冷的脸上,这时难掩激动之色,不由得抓住她的手臂,“芸儿,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徒南芸笑了笑,“青影,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徐熙风老早就看到了她倚在门口的身影,虽然眸中那一抹温润而又爱怜的目光一直不离她的身上,但也不急于走至她的面前,此时觑见青影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臂,便走了上来,眉眼含笑,“芸儿,我没有食言吧?”

    青影这才放下了他的手,司徒南芸转过头来,朝着他笑道:“熙风,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都进去吧,里面叙话。”白木姚见众人杵在门口,出声提醒道。

    一行人进了小木庄里面。

    司徒南芸自从落下缥缈崖后的十多天来,便不曾收到外界的消息了,而白木姚为了让她安心养胎,也对她封闭了外界一切消息,她彷佛生活在一个真空中,自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许多事。

    这时,她便问及风宗近来情况以及昨夜发生事件经过。

    青影遂将近来以及昨夜的情况简略地道了一遍,徐熙风做了些许补充。

    她才知道,原来近一段时间,风宗与严玉骏和史以鉴的人马接连几次作战失利,不仅损兵折将,还被迫撤离了衍都。

    她知道造成这种局面,怨不得青影,风宗与他们的实力悬殊太大,非人力可以扭转。而且,青影已将这种损失降至最低程度,还保留了衍都的有生力量,为来日重新返回衍都打下了基础。而风宗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历经艰辛完成了颇值一提的两件大事,一是救出了盛德皇帝,二是灭了绿袍,也不算太亏。

    盛德皇帝虽不是一个英名的皇帝,但为政还算是勤勉,在民间有一定的威望,现在将之找到,给了天衍百姓一个交待,最重要的是,盛德皇帝将是对抗严玉骏和史以鉴父子的一把重要利器,对他们风宗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