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保证,回国后收到任何江帜舟寄去的包裹都会立刻退回,而且还要告诉母亲多加注意,免得在不知情的时候收了这人的礼物,再被气个半死。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江帜舟感觉她实在是莫名其妙,等到李秘书在手机备忘录上做好了记录,便用比她更差劲的态度,气呼呼的说,“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用礼物碍你的眼,到时候我自己去送。”

    说完这句,他便带着李秘书快步离开了经济舱,只留给陈盼一个看似潇洒,实则负气的背影。

    陈盼顾不上去思考江帜舟的心情,她只觉得这个人一走,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新鲜起来,连忙对准备离开的空姐说:“还是麻烦你给我一张卫生巾吧,再耽误下去就来不及了。”

    空姐也看出她恐怕是有难言之隐了,登时不再多问,小声道:“好的,先生,请稍等。”

    “谢谢。”陈盼这才松了口气,转念想起自己穿着的薄呢子裤,又道,“等一下,方便再给我一条毯子么?”

    “当然可以。”空姐只当他是要替脸皮薄的女朋友遮着,倒也没有再多想,很快就将东西送了过来,而且不忘将卫生巾提前给藏进毯子底下,看起来倒是没用半点异样。

    陈盼等这东西等的眼睛都快发绿了,道谢之后,立刻把卫生巾揣进口袋,又裹上了毛毯围住腰,然后她便心急如焚的盯着空姐的背影,等对方一消失在视野中就从座位上弹起来,在随身的小行李箱里摸出一条裤子,直奔洗手间而去。

    她的预感是正确的,坐在马桶上望着已经泅湿了两层布料的血迹,仔细的将卫生巾贴好,又往旁边垫了好几层手纸,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换好裤子。

    在之后的航程里,江帜舟和李秘书都没有再来找陈盼的麻烦,两人安安生生的在头等舱里准备着考察市场所需的文件,只在提到“冯云阳”时,会不由自主的把话题拐到陈盼身上一会儿。

    “总经理,我觉得冯云阳连礼物都舍不得给陈小姐送,以前对这个妹妹肯定也不怎么样,您要不要等降落后联系一下私家侦探,说不定能直接跟她联系上。”李秘书有意当次红娘。

    江帜舟的心情压根没往那方面落,他想到的只是陈盼给集团带来的帮助,沉吟道:“还是尊重陈小姐的意见吧,你除了按照空姐的推荐买礼物之外,别忘了再在当地逛一逛,有合适的也可以买。”

    “这会不会有点多啊。”李秘书感觉自家老板虽然死不承认,但委实有点坠入爱河而不自知的意思。

    江帜舟摇头道:“一点也不多,相比于我给她带来的麻烦,这些东西根本算不了什么。”

    有了他这句话,李秘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等到飞机一落地就先去异国机场的免税店溜了一遭,留下他一个人跟陈盼大眼瞪小眼。

    “这不是江总经理么?怎么坐头等舱的人也跟我在一起等车啊。”陈盼不客气的嘲讽道。

    江帜舟皮笑肉不笑的回到:“大家都是一家公司的人,难不成还能住两个地方么?自然是要等一家酒店的车来接,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冯总您坐了趟飞机而已,怎么连身上的衣服都给换了?”

    他虽然不怎么把“冯云阳”放在眼里,却还不至于连这么明显的变化都注意不到,尤其陈盼新换的这条裤子还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薄西装裤。

    “怎么?江总经理连这种小事都要管么?这可是我的私事。”陈盼故作强硬的说着,握住行李箱拉杆的手却是忽然间收紧了,是想起了被小心翼翼的安放在底层的那条染血的薄呢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