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的意见,但话里话外都是支持江帜舟的意思,反应比听到陈盼的方案后激烈得多不说,而且还积极的帮忙出谋划策,大有这个方案要是不定下来,大家就不干了的架势。

    纵是陈盼的脾气再好,心理准备做得再足,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未免感到心寒,冯日盛在的时候,待股东们不薄,可他走了也就几年的功夫,这群人就已经毫不犹豫的倒戈了。

    “你们全都赞同江总经理的方案么?”陈盼掷地有声的打断了他们的讨论。

    闻言,股东们动摇了一瞬,沉默了不到半分钟,就再度恢复了先前的话题,那位最善于打圆场的元老更是打哈哈道“也不能说是全都赞同,任何方案在正式实施之前都得先好好讨论一下才行。”

    这跟已经定下来了有什么区别?最多也就是差白纸黑字的落实了,陈盼冷飕飕的说“那你们讨论的结果就是没有异议么?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意见一致的讨论。”

    元老见她把矛头指向自己,登时委屈起来“难不成还有别的办法么?”

    “确实已经没有了。”江帜舟帮忙解围的同时,一锤定音道,“冯总,我听您的声音还是有点发虚,要不还是回去好好休养吧,至于公司这边交给我处理就好,反正之前那一个月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的势力都是在这一个月里靠实绩发展起来的,所以只要提起这档子事就相当于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谁让真正的冯云阳怕承担责任,把烂摊子都给扔下了呢。

    陈盼有苦说不出,为免刚回到公司就激化矛盾,咬牙退让道“好,那就先这么办吧。”

    不管怎么样,江帜舟也算是提出了一个方案,若是手底下的人能兢兢业业的照做,说不定真能收回一些钱来。

    江帜舟见自己的步步紧逼有效,毫不客气的推过去一份文件,笑道“那就麻烦封总把文件签了吧。”

    他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会议室,期间也不曾从其他员工手里接过任何文件,因此这份文件必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说得难听一点,也就是说无论陈盼开会与否,他都已经定好了接下来的方案。

    这下子,陈盼真是要被气笑了,她有心问一句日盛集团如今到底是姓冯还是姓江,又觉得此举实在是小家子气,索性两手一摊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带签字笔过来,暂时签不了。”

    她不甘心就这么妥协,故意当着股东们的面跟江帜舟对着干,就连理由都懒得仔细找。

    “没关系,可以用我的。”江帜舟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立刻摘下自己别在衣兜上的钢笔递了过去,那是一支很有格调的金笔,价值是肉眼可见的不菲。

    会议室里的氛围安静到了空气都快要凝固的地步,陈盼看着江帜舟手中的金笔,并没有要接的意思,而是没事找事的答道“我……我病刚好,手上没什么力气,哎哟……你看你看,我的胳膊都抬不起来,拿不起这么重的笔。”

    陈盼无论如何都不能签这个字,一方面是故意要跟江帜舟作对,杀杀他的威风,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不熟悉冯云阳的笔迹,万一白纸黑字写完,被人当面戳穿字迹不一样,总不能红口白牙的扯淡,说是生病能改变人的笔迹。

    江帜舟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但因为向来看不起冯云阳的缘故,也没有多想,只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支签字笔递过去“这个轻。”

    陈盼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容,恨不能直接上手撕了这张漂亮面孔,咬牙切齿的接过笔后,立刻装作没拿稳的模样,将旋开了笔帽的笔直直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