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难当?呵呵……这词儿倒是新鲜!老子想问一下,是你曾夫子挡不住长毛贼的攻势呢?还是你曾夫子担当不了剿贼的大任呢?

    难挡与难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来来来,曾夫子你与老子说一说,到底是你曾夫子怂了?还是怕了?”

    曾涤生的作用有多大,只有杨猛最清楚,办洋务,指着左骡子那厮挑头,怕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若以正邪来区分的话。

    曾涤生就是堂堂正正的正派人物,而且还是执牛耳者!左骡子只能算是个邪派,邪人做正事,扯淡的意味居多,左骡子起头,怕是很难得到天下人的响应。而他杨老三,就是实实在在的妖魔鬼怪了,怕是这在朝在野的读书人,多半都想看着自己去死吧?

    胡林翼高官之后,身为湖北巡抚,都妥妥的跟定了曾涤生,这就是曾涤生的号召力,胡林翼这样的人物不用太多,三五个这样的能聚在曾涤生的身边,那洋务之事,在朝廷那边的阻力,就会小到忽略不计,有了这么几个人,朝廷上下的路子,就算是通达了。

    曾涤生在中央,与在地方的作用也大不相同,进京为官即使这曾涤生执掌军机首辅之位,对杨猛的作用也不是很大,杨猛要的是曾涤生实实在在的在地方推行洋务,带动一批督抚,带动大清的大多数读书人参与到洋务之中。

    “闻春风之怒号,则寸心欲碎;见贼船之上驶。则绕屋彷徨。方其战争之际,炮震肉飞,血瀑石壁。士饥将困,窘若拘囚,群疑众侮,积泪涨江,以夺此一关而不可得,何其苦也!

    部堂,涤生累了、惧了、怕了。恐难当大任!”

    曾涤生说的意思杨猛大概明白,守城,也就这么个鬼样子了。激战、缺粮、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聚集,一般人是很难承受这种压力的。

    下面的兵将倒好受一些,若是主将是个没心没肺的,也好说。想江忠源、左骡子、曾涤生这样的。守一次城,就是扒一次皮,绝对不是什么好玩的营生。

    曾涤生的意思杨猛很清楚,但这话还是听不懂为妙,不好劝解呐!

    “狗日的王八蛋!欺负你杨老子不怎么认字是不是?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会说人话吗?

    老子且问你,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滚蛋,回家逛楼子喝花酒去吧!”

    杨老三的虎眼一瞪。可是吓了曾涤生一跳,一通怒骂下来。曾涤生的面皮也是有些发胀,自己刚刚是有感而发,却忘了面前这位是个粗鄙货,这下可是惹了大麻烦,瞧杨老三的样子,活脱脱的要吃人呐!

    不过这杨老三骂人的话,也太糟蹋人了,什么叫做回家逛楼子喝花酒,他曾涤生也没那毛病。

    “部堂……我……”

    “来来来,就说能不能干,不能干,直接就呆在九江花天酒地吧!我另差人去统摄湘勇!”

    话赶话赶出话,杨猛这么一说,曾涤生也瞪起了眼珠子,平常心失了,自然会说大话。

    “那涤生就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