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永昌这几年就死了万余青壮,加上历年遭难的老弱妇孺,滇西这块土地,已经浸透了咱们回回的血,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们为了整个云南的族人,还是退让一步吧!

    朝廷不待见我们,但杨家还是不错的,如果机会合适,咱们可以……”

    有些冤屈难以昭雪,有些话也说不出口,杜文秀看了一眼赵州的这几位高层,衣袖里的手也紧紧的握了起来,实在不行,就只能撺掇本族百姓反水了。

    与督标开战,基本就是和杨家开战,有了杨家响应,云南的各族,都会对回回下手的,结局不难想象,有些时候只能委曲求全了。

    “那咱们的子嗣,就白白的死了不成?”

    永昌遭难的童生,小的才十几岁,大的也不过二十多岁,这口气怎么咽下去啊!活生生的娃娃,就这么没了,搁谁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啊!

    “白死也得死!永昌死了多少无辜的族人?事情刚刚有了转机,不能因为你们,把整个云南的族人,推入火狱之中,今天你们若不答应,我就……”

    有些话杜文秀也说不出口,永昌之事他是亲历者,满胸的愤懑一憋就是两年,要说没有拼死之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杜文秀知道,造反,现在根本没有活路,有些事只能忍着。

    “你要怎样?”

    “说服滇西的族人,共同剿灭赵州回乱!”

    “你……我们可是同族之人!”

    “做了今天这事儿,咱们就不是同族了,你们不顾云南族人的死活,只能舍弃你们这一支了,现在与朝廷对着干,倒霉的只会是咱们,有些事不得不做。”

    杨三爷的话,杜文秀记在了心底,平赵州之乱,不是平乱匪,而是要绞杀赵州所有的回回,同族相残,这话本不该说的,但为了多数人的利益,为了永昌之事不再上演,有些事不得不做。

    “难道真会如杨老三说的那样?”

    细细一品杨猛和杜文秀的话,几个赵州回回高层,也摸到了些许恐怖的东西。

    “真的,杨家挑头奉旨杀回,你们一动云南无回。我不是在危言耸听,杨三爷也不是在开玩笑,只要今天开了战,一旦咱们的族人反应不及时,这些话就是预言。”

    “朝廷就不管这些?”

    “别忘了西疆的张格尔,没有他们一脉,咱们的处境不会如此艰难,朝廷?朝廷不会在意咱们的死活,如今的云南,只有杨家可以依靠,总督府、林则徐都不是咱们的依靠,只有杨家才是。”

    “唉……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