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季汉军的布防,绕是陆抗,也近乎于绝望。

    但是名将之所以是名将,除了会排兵布阵,计谋百出之外。坚忍不拔之意志也是一个必备的素质。所以,陆抗并没有想要退兵的意思。

    “传令,先派出一只小船,打上白旗,去汉军那边传话,本将邀请蜀朝的永安督孙定烈出来答话。”

    可是这艘小船吱吱呀呀的摇着撸划出去没多久就被季汉派出的小船给挡回来了。

    “都督,蜀贼说,要打就打,不打就……呃,不打就滚。哪那么多废话要说。”

    “嘿~~!这个孙定烈!”再是家学渊源,这会儿陆抗也生气了。但是良将绝不因怒兴兵,所以陆抗稍稍错愕了一下后就下达了命令:“全军后撤到建平郡的巫县,暂且在那里修整。”

    “诺!”

    ……

    另一边,季汉永安都督府。

    “孙定烈,看吧看吧,吴狗居然就这么退走了!我就跟你说过,别把防守弄得那么严实,这样做,敌人看不到希望,打都不来打。如此,我们的战功在哪里?”

    “呵呵,仲远啊,你从成都千里来援,刚甚为感激。只是兄长给我的命令就是守好永安,不得让吴狗深入益州腹地一步。我也只以此为目标,其他的,没有想过啊。”

    “这会想不迟啊。要不我们先诈败,然后诱敌深入?你不是在永安的上游也安排了投石机的么?要我说,你就不该在峡口两岸那么早的把投石机给暴露了。”

    “呵呵呵……”挠了挠已经花白的头发,三十多岁的孙刚憨憨的笑了笑:“我孙刚,以前在成都的时候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公子哥。到了涪陵也只是当了七年的猪倌,兄长们领兵出去打仗,我一般都是在家里留守。所以我这人啊,在军略上,那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兄长之所以用我做永安督,不过是看中我做事谨慎、小心而已。仲远兄,那陆幼节是什么人?连陈骞那样的名将都被其耍得团团转,我孙刚如何敢与他斗智?做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我很清楚我的能力有多少。我也很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事。我在这里,不求给敌人重创,只求守好益州的东大门,不让吴狗入境就可以了。”

    “哎,好吧好吧。我牵弘真是倒霉啊。怎么到哪里都捞不到像样的战功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情节的发展有点滑稽。

    陆抗就像一个一心想要勾引孙刚的风尘女子般,用尽各种手段**孙刚出兵。

    什么船队进攻,稍稍接触就诈败啊,派出人手攀爬悬崖攻击投石机啊,在巫山县和永安宫之间稍微平坦的岸边登陆做出陆路攻击的态势啊,夜间吴军船队内部突然起火啊…….等等等等。但是孙刚根本理都不理:反正就是一条线,你来攻击我,就还击。你败走,我绝对不追。反正我就杵在这里,你想继续往上游走,就必须先彻底打败我。

    这厮完全把当年司马懿用来对付诸葛亮的那一套用到了极致。

    而且陆抗比诸葛亮还惨的是,这个孙定烈完全没有世家子的风度。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他完全不遵守。总之你的船靠近我的阵地后就攻击。如此一来,陆抗连给孙刚送女人衣服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是在东吴军内部给孙刚上了诸如乌龟、王八之类的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