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治这几日心情极差,他本是抱着十成十的把握去翻那堵墙,可谁曾想出师不利还挨了这么一板砖,见血这等小事不说,传出去丢面子那才是天大的麻烦。

    素闻这秦家小姐虽是性情直爽、豪放不羁,可却也同样单纯善良、正直正义,如何也不像会是这般撵着人追打的疯狗模样,那日挨她那般辱骂自己也还不得口,心下压着一口气迟迟吐不出去,着实叫人难受的紧。

    脸上的伤好不容易散去些疼,自己正倚着这床头生闷气,那腰间便是突然盘上一双纤纤玉手,一浓妆艳抹的女子缠上宋承治的腰身,姑娘眉眼之上尽是勾人妩媚,手指头轻轻点住那男人的喉结,再一路顺势而下。

    “妾身在这榻上陪您三日,七皇子还不开心呢?”嗓音轻柔软糯,倒是和秦君恩骂人那次形成鲜明对比,那女子轻声笑道,“怀里抱着妾身,心里却想着其他女人,妾身可是要吃醋了。”

    “哼!”宋承治鼻孔出气冷哼一声,“想她?”

    “还不承认呢?”染着蔻丹色指甲的手指尖顺着男人裸-露的心口打转,那女子微抬起眸来,“从妾身来这三日,您除了拿妾身泄愤就都在想那秦家小姐,怎么,凭你七皇子这等手段魅力还拿不下一个小丫头?”

    宋承治倒是长的不差,尤其笑起来的模样格外令人心动,那年不谙世事又刚从北疆被送回来养伤的秦家小姐,被那一袭白衣攀上红墙头而后笑问姑娘可有婚配的男人骗了那么大半辈子,秦君恩至今仍是不敢去想,她不敢想那年那月,自己那样小心谨慎捧着守着的一段感情,在人家心里又是如何一段笑话。

    她不敢想自己以往被宋承治一句话撩拨的彻夜难眠,一个动作羞的满面通红,而后那男人回家却是又如何同别的女人抵死纠缠,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她不敢想,她怕自己一想起就会忍不住拿刀捅死这个狗东西。

    那千娇百媚的女子显然在这男女床-事之上颇有几分手段,没几句话便招的人周身起火,宋承治眉头微皱,只一把抓住那在自己肌肤之上四下游走的女人的手,而后瞳孔微收,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再翻身将那女子伸手按住。

    宋承治正要动手办事之时,门外突然迎来一用力敲门的丫鬟。

    丫鬟开口喊道,“七爷,秦家少爷带着他家妹妹来找您,说是要给您赔礼道歉来的。”

    “秦君恩?”手下动作一停,宋承治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他根本顾不得身下还躺着个女人,只翻身而起一把扯过那衣台之上挂着的内衫,手忙脚乱的套在身上后,便冲那门外的丫鬟大喊,“快去上茶请他们留下,我这就过来。”

    躺在床上的女人挑眉,她伸手托起自己的下巴,右肩挂着的衣衫滑至腕侧。

    宋承治喜不自持,又哪里顾得上她,只是穿好衣裳朝外跑的时候还是回头捧着这女人的脸,再朝那红唇之上狠亲一口,“一会儿从后门走,千万别让人瞧见,下回七爷再送你些好玩意儿。”

    “那妾身可等着七爷的好消息。”女人伸手拉起自己的衣襟来,她漫不经心道,“祝七爷早日抱得美人归,妾身还等着借那秦家小姐的光,陪七爷一块儿吃香喝辣呢!”

    只要能攀上秦家,宋承治如今就算再落魄,那也能一朝得势,翻身做主。

    虽是莫名其妙挨了这么一顿打,但想那秦家小姐自幼长在北疆,从未被人当做大家闺秀那般教养,在外野惯了的姑娘,突然瞧见有个男人翻上自家院墙,受了惊吓后再做出这样过激的举动倒也不足为奇。

    念着好歹是人来了,双方解开误会,自己便还有机会,宋承治暗自告慰自己几句,他按捺不住心头喜悦,脚下朝外走的步子也轻快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