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树白何止会做饭,做的……还相当有水准,相当好吃。

    裴树白明明很饿,觉得自己都快吞下一头牛了,可是看着对面那人狼吞虎咽的模样,一时之间还是愣住了,“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宛慈抬头,嘴里鼓鼓囊囊的都是吃食,难得她还能维持表面干净的仪态。她一时说不了话,只能把碗里堆成山的菜,夹了一筷子给裴树白。想了想,又夹了一大筷子。

    第一筷子是给债主的,第二筷子——嗯,他今天还救了自己这只旱鸭子。

    她毕竟还是知恩图报的,七年来能从她碗里主动夹出饭菜的,这待遇也就是对面这个债主了。

    不过债主丝毫不觉自己的待遇已然是独一无二的了,他颇为嫌弃地把刚刚从她碗里夹来的菜色扒拉出去,才慢慢吃起自己碗里的饭菜。

    他刚刚吃完一碗饭,宛慈已经起身盛饭了。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已经是她盛的第三碗饭了。

    面前的碗碟风卷残云,干干净净已然一扫而空。连菜里的汤汁,都被她淋在了第三碗饭上,小心翼翼地又把落在桌角上的一根小肉丝捡了起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

    裴树白放下筷子,认真看她,“你饿了几天了?”

    “嗯?”她努力塞下碗里的最后一口饭,放下碗,满足地舔了舔唇,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这才长长输出一口气,“太太……”

    她一口气顿半天,裴树白给她递上一杯水给她缓缓,宛慈这才缓过劲来,把先前的话说完了,“太好吃了!”

    裴树白用手敲了敲饭桌,示意她认真回答,“你到底饿了几天了?”

    宛慈一下吃多了,眼神陷入了呆滞,“没啊……我不饿……”

    “不饿你吃这么多?”

    “……”

    裴树白眼神朝下看了看她的肚皮,有些嫌恶地道,“你看看你的肚子,这一下都怀了几个月了?”

    宛慈酒足饭饱之下,气量格外大,不和他计较。眼神发直,继续发呆。

    裴树白用胳膊捅她,“你前几天吃了什么?”

    “啊……菜,好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