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繁星寥寥,冷月皎洁。

    许岚秋坐在庭院里,墙上忽然有一抹身影落了下来,转眼间,那道影子就站在许岚秋面前。

    纤儿趴在桌上,睡得正酣,压根不知福有人来。

    而来的人正是裕亲王赵玄璘,他一袭月白色长袍,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得白衣飘飘,气度不凡。

    许岚秋懒懒抬眉,不咸不淡地问了句:“裕亲王,您不是该在王府里陪着你那刚怀孕的王妃么?跑来我们宁国公府作甚?”

    赵玄璘最是了解许岚秋,她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他便能猜得出她的情绪来。他看得出来,许岚秋这是生气了,亦或者是吃醋了!

    赵玄璘忙上前一步,握住许岚秋的双手,解释道:“秋儿,我来是想告诉你,那公主怀孕,与我无关。至于她如何会怀孕,我还未调查清楚……

    许岚秋却慌忙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抽出,忙道:“王妃有孕,和你无关?她一个堂堂大番国的公主,又是你的王妃,难道她还敢红杏出墙不成?”

    许岚秋想到的是,萨雅公主再怎么胆大妄为,也不可能不守妇道,酿成大错,唯一的可能就是……

    许岚秋继续问道:“会不会是王爷你喝醉了,然后酒后乱性,意乱情迷之下,和公主共赴巫山云雨?”

    瞧着赵玄璘的反应,好像对萨雅公主怀孕一事云里雾里的,所以,许岚秋只能推测,极有可能是赵玄璘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才和萨雅公主同了房。

    赵玄璘剑眉紧锁,忙否认:“秋儿,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我即便是喝醉了,绝无可能会对她做出什么不轨之事!若非皇帝赐婚,我根本不会娶她!”

    许岚秋见赵玄璘极为认真,不像是说谎话来宽慰她的样子,便也相信他的话。许岚秋抬头,望着远处的月光,她幽幽道:“即便是她怀了你的骨肉,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赵玄璘看到许岚秋语气淡漠,他有些急了,忙举起手来,对着皎洁的月亮发誓:“我赵玄璘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跟萨雅公主发生任何……”

    当赵玄璘说到一半时,许岚秋忽然伸出去去,轻轻按住他的薄唇,轻声道:“你不必发誓!我信你!我相信你就是了!”

    尽管有太多可能性,但许岚秋已打消了怀疑他的念头。

    许岚秋又接着道:“如此说来,有两种情况存在,要么是萨雅公主假怀孕,要么是她跟别的男人有染……”

    赵玄璘目光幽深,他神色凝重,挑眉道,“我倒宁愿是前者。我希望,她能自重,而非是自甘堕落。倘若她真的对其他男子情根深种,只需跟我说便是,想跟我和离,我也绝无二话!可她如今闹出这种丑事,是给皇室蒙羞!”

    许岚秋心中猜想,那位萨雅公主也是胆大包天,许是打小就骄纵任性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