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前脚一走,侯夫人便点着女儿的额头,叹气道,“阿梨哪里得罪你了,她再怎么样,也是你哥哥的人,你少说几句。”

    李元娘皱皱鼻子,眼里流露出浓浓的轻视,轻蔑道,“什么哥哥的人,不就是一个伺候的下人。仗着有几分颜色,便以为能笼络住哥哥了,白日做梦!”

    侯夫人无奈,但女儿是自己亲生的,她也不舍得为了外人训她,只是提醒道,“私底下说两句就算了,当着你哥的面,可把嘴给管住了。他那人重规矩,叫他听见了,定是要罚你的。”

    李元娘满脸不高兴答应,“知道了。”

    侯夫人见她应了,没揪着不放,转而教起她如何同未来姑爷相处,屋里没人,母女俩说着体己话。

    说着说着,李元娘的脸就浮起了红晕,露出了小女儿的娇羞。

    回到世安院,阿梨腰酸背痛,叫了手巧的香婉替她揉了好久,才缓过来了。

    待缓过来了,阿梨便按着平日里的习惯,习了一会儿字。

    薛家家穷,她又不是薛家亲女儿,自是没机会习字,进了侯府之后,更没这个机会。还是来了世安院之后,托人买了书来,自己每日学一会儿。

    一年下来,也认识了些字了。

    云润在一旁研墨,羡慕道,“主子真聪明,字也写的好看。”

    阿梨摇头直笑,“我的字好看?那你是没瞧见世子爷的字,那才叫自带笔韵风骨。”

    李玄同其它宗室子弟一样,启蒙之后便去了国子监,平日里授课的都是大儒名士,一手字写的极是好看,还有人特意来府里求他题字的。

    云润眨眼,天真道,“那主子可以让世子爷教您啊。”

    阿梨摇摇头,没接话了。

    云润性子天真,也幸好有个林嬷嬷那般护短的姑姑护着,也是她命好。

    每日的习字之后,阿梨又取出自己的账簿来,勾勾画画,添上几笔开销和收入。

    昨晚李玄留了根簪子,梨花样式的白玉簪,应当不是不小心落下的,大概是赏她的。

    今日侯夫人赏了匹绢,成色不错,卖出去应当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