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青年却意外地很乖。

    不叫嚷,也不撒酒疯。

    让抬手抬手,让抬腿抬腿,上衣解去后,犹豫又犹豫,杜珩郁还是没动手脱弗禾的裤子。

    他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哪里不对劲了。似乎自从碰上这个人起,一切事物的发展就不可控制了。

    这种认知显然极其具有颠覆性,致使杜珩郁重新审视并认识了自己。

    不能动,是因为那块地方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已经成为了一处禁区。动了,便等于越线。

    在有些事情还没确定下来之前,他不会越线。

    毛巾在弗禾的脸和脖颈上擦拭而过,杜珩郁小心地捧了他的脑袋来看,没料错,头皮上果然起了一个圆鼓鼓的肿包。

    若是换作任何别的人,即使长了满头包他都会觉得是小事一桩,毕竟哪个男子汉不是粗糙耐打、经碰经摔的。

    而轮到青年,杜珩郁则是微拧着眉,拿着冰块来为他进行冷敷。动作轻柔,不敢用力。

    “陆弗禾,醒醒,起来喝解酒茶。”普洱茶的茶气很足,放凉了一会儿,温度正好。

    弗禾没动静。

    杜珩郁在他的耳边又低沉地重复了几遍,不厌其烦。

    直到把青年的耳根子都磨烦了,炸着毛从床上弹起来,拿过男人手里的浓茶一饮而尽,接着一股脑缩回了被窝里,人在里面涌动了几下,一条外裤飞出来,皱塌塌地掉落在地。

    弗禾睡意翻天,裹着被子气哼哼地背过身,连梦里都在生气。

    “还有小脾气了。”杜珩郁根本意识不到此刻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温柔,轻笑道,“白伺候一场,白眼狼。”

    第二天一早,他就跟青年宣布了一件事——

    暂时不在这个小区住了,要搬家。

    一则是因为周边的安全问题不过关。骆家虽然一时被打压了下去,却难免狗急跳墙,没必要去赌他们心里究竟还存没存着那一份微乎其微的仁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