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捣乱,交给稳婆。”郑芸面色沉重,手中的帕子被她用力的攥着,便是再好的绸缎也掩不住残留的褶皱。

    产房里长时间没有传出恩雪的叫声,郑芸也有些站不住了,让人看着陆恒,自行近前:“程稳婆,世子妃怎么样了?”

    吱嘎——

    房门打开,一婆子走了出来,“回禀侯夫人,世子妃力竭晕了过去,目前来看情况安好,请侯夫人和世子宽心。”

    闻言,郑芸呼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了?媳妇没事,给我稳当点,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得了稳婆的准话,郑芸稍稍宽心了不少,退回去,对儿子低喝道。

    陆恒嘴里应着,但面上的担忧和焦虑却是半点也不少,眼睛不错的望着产房,里面浓浓的紧张。

    如若不是被下人拦着,恐怕人早就跑进去了。

    郑芸将儿子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忍不住的叹息。

    如今这样的情况,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想着,郑芸忍不住的苦笑了一声。

    当初,儿子非叶思姝那个贱人不娶,甚至为了那个贱人自毁前程,连将他养育大的父母都能为了那个贱人说抛弃便抛弃。

    整个人好似疯魔了一般。

    迫不得已,她求到了朝歌的跟前儿,让她的丫鬟红尘帮忙,用外物封住他的记忆。

    为此,她不惜带着他离开了上京,为的就是让他与过去彻底断绝。

    那个时候,她什么也不求,不求前程,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儿子能自此脱离那个贱人所设下的情网。

    他们远离了上京,去到了乡下。

    在离开前,她放了恩雪自由,并给了她一笔足够她富足余生的金银。

    对于恩雪,当初的孰对孰错,已然分不清了,但伯恩侯府欠了她是事实,若不是她无可救药的儿子,恩雪不至于失去做母亲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