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的骇人幻象与多如乌云的魔妖兽,都随着杨淮的猝然离去消失了。

    旷野又恢复了寂静。

    夏歧缓缓吸了一口气,方才过度使用灵气,被毒摧毁着的经脉早就不满地反噬而来,如今停下一切动作,痛感反而更加清晰。

    在霄山多的是殊死一搏,他与这疼痛倒像是两看相厌的老朋友,早就彼此熟识了。

    他此时更关心的是杨淮的去向,那只诡异的黑手是怎么回事?

    他以剑着撑地,手肘擦了擦颈间带着血腥味的潮湿:“刚刚那是传送阵?”

    话音一落,他的手腕被轻轻扣住,一阵舒畅微凉的气息涌入四肢百骸,抚平着因疼痛生出的躁意。

    是清宴。

    夏歧一愣,紧蹙的眉反而慢慢松开了。

    他趁机反手握住清宴的手,摸摸索索占尽便宜,低声笑道:“不是什么严重伤势,没伤到要紧之处,别紧张。”

    清宴的目光缓慢而仔细地扫过他的浑身伤势,眉目一沉:“什么才算要紧?”

    夏歧立马无所谓地回道:“灵台,神魂之类的……皮外伤总能恢复的嘛。”

    对修士来说,肉.体上的伤并无大碍,就算他恢复得慢一些,也总归会好转。

    除了痛感不会减弱。

    这次清宴却没有在他的调戏里退缩,反而拎开了他胡乱摸索的爪子,一言不发地继续给他治愈伤口。

    低沉着眉眼,看起来不太想搭理人。

    闻雨歇重重咳了咳,有点做作的提醒意味,才凑了过来把一个瓶子递给夏歧:“打扰了打扰了,我这里有伤药。”

    见三人凑在一处了,清宴才回答起夏歧之前的问题:“方才是召唤术,巨手有心魔的气息,杨淮此时应该到了主阵。”

    夏歧把杨淮的三只锁魂铃打碎了,等于重伤了他的神魂,杨淮已在濒死之际。但这人依旧不顾一切地却主阵,恐怕还要再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