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季年身上披着一件黑色披风,袖边镶着金纹,骨节突出的手指与衣物黑白分明。

    他正毫不拘谨地坐在高台上,面上是副大病初愈的模样,脸色白得虚弱,深邃的眉眼和眼尾的那颗小痣却越显得如墨染了般。

    这般的玉人远远坐在高台上,虚弱的面容隐隐招人心疼,但浑身却藏不住贵气,尽管一言不发,还是引来许多姑娘的回眸。

    彼时头上的天飘过几缕乌云,但其他姑娘无暇顾及会不会下雨。她们只盼着上面的少年能笑一笑,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来,好像只要他一笑,就能招来阳光。

    但元季年却面无表情,一门心思只在即将开始的马赛上。

    他对马赛是没多大兴趣,但不失为是一次刺探敌国马术情况绝妙机会。

    “今年马术同往年一样,分为三场,下场比赛跑马,先到终点者胜,中场比马技,要求马上作舞,同时捕获猎物最多者胜,上场比透剑门伎,能穿过透剑门者胜。”

    一旁的太监照着圣旨念完了,就退回了周皇身边。

    元季年身子向后靠了靠,眼睫垂下,略略扫过高台下的数匹骏马,眼睛里闪过一丝兴趣。

    他们大宋是没有这么多花样的,也没有赛马这项活动。

    难怪每次与周对战时,对方几乎从没落马,落马被踩伤而死的多半是他们大宋的士兵。

    下面的围栏开了,围栏外等候的人都一窝蜂地走了进去,挑选着自己的战马。

    虽然他没有参与其中,但他也仔细扫了一眼下面的马,自己默默选了一匹皮毛发亮的棕色骏马。

    在他刚选完后,就有人走到了那匹马前,摸着马的鬃毛。

    到底是谁这么有眼光。

    元季年抬眼一望,只看到了一抹月白色背影,身影细长,白玉冠束发,摸马鬃的动作温柔又带了点生疏。

    月白身影抬起了衣袖,手里不知何时拿了几撮草,正递到了马嘴前。

    棕马不吃他这套,打了一个响嚏,嚏液喷了他一手,他却不为所动,若无其事地拿了块白手绢随意擦了擦,便一个翻身上了马。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