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因为某人的无故旷课,特意来进行一次准备充分的家访而已。”年轻老师紧了紧衣领,神色从容地走到庄园铁门前,隔着锈迹斑斑的围栏与金发少女对视,微笑着说道:“怎么样?希尔薇娅小姐,我们的这一身打扮,当不当得起阿伦纳斯家族最基本的体面?”

    “呵,现在的阿伦纳斯家族,哪有什么体面可言?”金发少女走到铁门前,取下了门格上挂着的铁锁,双手拽住铁门向旁边用力一拉,勉强扯出一条足够容纳两人通过的缝隙,轻声说道:“两位,请进,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共进晚餐吧,女仆翠西的手艺很不错,晚餐是分量不多的牛排,加上一块没有水果和奶油的蛋糕,如果你想要喝点葡萄酒的话,正巧家父的酒窖里还有最后一瓶教国圣地兰斯的紫兰。”

    年轻老师毫不客气地走进了庄园,伸手摸了摸下巴,四下打量道:“看来阿伦纳斯家族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啊……不过既然希尔薇娅同学都已经这么诚挚地邀请我们了,实在是盛情难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这是一座略显荒芜的老旧庄园,围墙之内仅有三栋二层楼的别墅,典型的教国尖顶式风格,白墙红瓦,四格推窗,屋檐最高处竖着巨大的圣廷教会圣徽:一个被金色圆环所笼罩的铁质十字架。

    江映雪紧跟着二人身后走进庄园,行走在杂草丛生的庄园小径上,脚底下是积灰的五彩鹅卵石,有些硌脚,主要是脚上的小皮鞋质地过于坚硬,让她走起路来重心不稳,只好尽量缩小步伐,于是便稍稍落后了一些。

    好在这条鹅卵石路,终归不算太长,一行三人走进主栋别墅,在古典奢华的大厅内见到了一名匆忙赶来的年迈老人,面容圆润,头发枯黄而稀疏数,看样子是这个庄园的管家,而且服侍阿伦纳斯家族已久。

    老人看了一眼跟在希尔薇娅身后的年轻绅士和女仆,挑了挑稀疏的灰眉,惊讶道:“小姐,来客人了吗?不好意思,是老夫的失职,劳烦小姐您亲自前往庄园门口接见了……”

    “没事的,福迪先生,向您介绍一下,这位先生是我的老师李尘心,三阶求学者,他身边的小姐……是他的随行女仆。”希尔薇娅向老管家介绍着二人的同时,也不忘转头朝着师徒二人使了个眼色,接着继续介绍到:“福迪·贝特曼,阿伦纳斯家族忠实的管家,服务了阿伦纳斯家族五十年,一直忠心耿耿、敬职敬业,是一位三阶的圣武士。”

    李尘心微微一笑,只是客套性地说了一句“你好”,并没有对此表现出太多客气。

    一来作为一个贵族眼里的“体面人”,自己不应该和下人有过多的牵扯。

    二来这个叫做福迪·贝特曼的家伙,哪里是一位三阶的圣武士?这货是四阶的主教!

    圣武士是圣徒系列的第三位阶,而主教却是牧师途径的第四位阶,这哪里是一阶之差?其间隔着整整一个派系!

    一位四阶的主教,搁在教国,随随便便都能成为一座神殿的巨头,现在却偷偷摸摸屈尊潜伏在一位没落贵族的破旧庄园中当管家,而且看样子还潜伏了不短的时间,说是没有不可见人的企图都没人相信,更何况这个没落贵族还是教国当初亲手放逐的“堕落骑士”。

    年轻老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自己在推演中看到的那个“未知事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的一切,都和那个“未知事件”中的“某一因素”有关,那是“尘世之王”都无法窥见的过去,也是某一段不可名状的未来,阿伦纳斯家族没落的真相、四阶主教混入庄园的图谋……以及为何当初的“裁决”,阿伦纳斯家族的其他人都被处死了,却唯有希尔薇娅一家人得以存活。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一个环环相扣的复杂谜团,让年轻老师沉寂万年的心扉,再次悸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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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渴望着未知,却又对未知怀揣着深深的恐惧。

    更何况是这个世界上最博学的人,在他眼中看到未知,究竟是何等的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