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一笑,装模作样继续劝讲:“四儿,这一笔写不出俩甄字来,再如何讲,太爷亦是你的亲爷爷,你便不要生太爷的气儿啦,如今太爷要你们一家回大院去住,往后你们一家便不必受苦啦。”

    甄幺儿唇角垂了垂。

    若非瞧着她有利用价值,甄太爷怎可能打发杜氏跟甄红姬到这儿来。

    没利用价值,便一脚把她们踹开,如今有了利用价值,便想把她们接回大院去住,当她们是要饭的呀,挥之即去,召之即来。

    “甄大祖母,是我没把话表明白,还是你耳聋听不明白,我再讲一遍,我跟我娘亲,仨姊姊宁肯住这破土庙,亦不稀罕甄家那破宅子,请回。”

    甄幺儿径直阴着一张面孔撵人,和杜氏,甄红姬这对笑里藏刀,心口不一的母女,她可没多少好话讲。

    杜氏气儿的伸掌指头着她:“你。”

    讥诮一音,道:“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晓得好人心。”

    “红姬,杜粗使婆子,咱走。”

    杜氏收回手,转头离开。

    横竖,太爷交待她办的事儿,她已然办啦,甄家三房几口人不乐意回大院住,不关她的事儿。

    甄红姬和杜粗使婆子啥皆都未讲,跟随着杜氏离开,仅是在转头离开时,甄红姬深切的瞧了甄幺儿两眸。

    她曾听庄家三弟兄讲,三叔的儿子甄幺儿懦弱无能,胆小怕事儿,可是,经过这几日的观察,压根儿不是庄家三弟兄讲的那般。

    这堂弟的性子和庄家三弟兄讲的恰恰相反。

    瞧着杜氏负气儿离开,邝氏,甄元姬,甄玉姬,甄银姬的眉角又不禁的蹙起。

    邝氏瞧了眼甄幺儿跟前的药摊儿,有些个魂不守舍。

    “如此晚啦,应当不会再有人来瞧病啦,元姬,玉姬,芳纯,你们帮着四儿把摊儿子收进屋罢。”

    讲完,邝氏叹着气儿进小厨房,继续拾掇小厨房中的瓷碗碟。

    甄幺儿跟进去,见邝氏那魂不守舍的模样,道:“娘亲,你在担忧甄家大院那边儿会为难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