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他才刚下了须弥山,有了见这一对祖孙的想法,祖孙二人就主动送上门了——可惜,这个镇子太小,别说是卖冰糖葫芦的了,就是卖烧饼的都找不到一个……王二听着小丫头想要冰糖葫芦,便是心中一动,有了这一想法。

    张小凡“啊”一声,问:“二叔,什么是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就是……算了,一会儿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这玩意儿别看简单。若是没见过,还真不好形容……反正接下来也要开工做,所以也就没必要给张小凡直接通一个意念。王二带着张小凡出了卧佛的殿,寻了铺子买了一些糖,又买了一些水果——大多都是本地的时令水果,还有一些则是山楂、海棠果。因为镇子不大,所以东西每样都只是买到了不多一些……但,应付一个小环,足够了。

    才是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也吃不了多少!

    接着,二人就使了一些钱,借用了一户人家的厨房。王二熬糖,还特意在里面添加了一些酸酸甜甜的果肉,让糖的颜色和味道都分外的动人。张小凡则是帮忙清洗、穿竹签……过了半晌功夫,便在一根包扎的厚实的棍子上插满了糖葫芦。

    “扛着!”王二直接将体力活儿交给了张小凡,优哉游哉的带着张小凡出门。一边迈着四方步优哉游哉的在街上晃,一边时不时的来上一句“糖——葫芦”……

    这三个字,抑扬顿挫,韵律感十足。一听就倍儿专业。

    ……

    张小凡左手扛糖葫芦上肩,右手抓着一串,咬一口糖是酥脆的,果肉是酸酸甜甜的,头一次品尝糖葫芦,感觉这糖葫芦吧……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心头却不禁想:“师姐一定喜欢这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少年人想到了这些心思,心头便是一黯……为了报仇,他离开了青云,现在却是回不去了。正如二叔说的那样,这世界上又哪里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呢?

    这小镇真的很穷。

    糖葫芦的叫卖声吸引了不少的孩子,但却没有一个大人乐意花几个大钱买上一串的。

    只是,一群嘴馋的孩子却围着二人,一路跟着走,不愿意散去。有一个妇人硬拉走了哭闹的孩子,一边打一边骂,孩子一边哭一边要糖葫芦,哭喊声和打骂声交织在一起,组成了人世的喧嚣。张小凡有些于心不稳,便要取一串送给那孩子,只是一抬手,就被王二制止了。

    王二问他:“那么多孩子,你给了这一个,其他的给不给?这些糖葫芦,即便是一人一串分下去,也是不够的。那分不上的又要怎么办?”

    张小凡道:“可是……”

    “你可以私下里给他,别让他声张,也别让别的孩子知道。”王二指点了一句。

    “我明白了。”张小凡点头。

    王二问:“你明白了什么?”

    张小凡道:“私下里给,别的孩子就不会嫉妒了。”